4.戰國縱橫(1 / 2)

章閔沒有解釋,到了這個份上,再多的解釋都會成為小人詭辯,他微微抬起頭,看著正在哭泣的姚夏,目光灼灼,似乎從未見過這個人一樣。

王升來時正見了這一幕,他感到一些怪異,看了看四周,發覺在場的兵卒們表現也都很奇怪,隻是來不及多想,他從馬上下來,走到了姚夏的麵前,行了一禮,責備自然是輪不到他來責備的,連語氣都得恭恭敬敬,道:“公主,請隨下臣回去。”

姚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手攏著身上灰撲撲的衣裳,一手不住地擦著眼淚,明明是很尋常的動作,卻好似花枝招展,春意綿軟,王升是個四十來歲的官員,隻是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多看,心裏也不由得納罕起來,雖然知道公主美,但今夜的公主,似乎格外地……光彩奪目。

捆了章閔的兩個秦兵,其中有個軍階稍高的,見章閔仍舊死盯著自家公主不放,心頭火起,抬腳又踹了他一下,王升見了,便道:“此為魏臣,雖犯事,也應交魏國處置,不可私刑。”

這話一出,姚夏哭得更厲害了,先前早到的秦兵們也都一副要氣炸的樣子,王升的心裏忽然升起了一絲不妙的預感,他看向帶路的傳令兵,見他欲言又止的神色,陡然明白這裏頭還有說道,傳令兵咽了咽口水,靠近王升耳邊,把他們來時看到的事情都說了。

王升、王升整個人都僵硬了。

這會兒還沒有貞節的說法,但深更半夜,一國公主被人哄騙出來,再後強占,這簡直匪夷所思,他都不知道是該說公主蠢笨,還是魏臣膽大包天,但不管怎麼說,這事他得背責任,而且還沒有半點推脫過去的可能。

回程的路上,氣氛變得凝重而怪異,知道內情的秦兵們被勒令不準多話,不知內情的又可著勁地想打聽,王升擔心自己的前程不保,有可能還要搭上小命,也沒了平時的勤快,章閔像個奴隸似的被捆住雙手,連囚車都沒有,跟在車馬後麵走,有時磕碰有時剮蹭,走得慢了就要摔跤,沒幾日就傷痕累累,再看不出先前的風儀。

章閔一聲都沒有吭,他的視線始終定在最中央的那輛馬車上,眸子裏帶著一種異常的光亮。

如今秋深,越往秦地走越是寒冷,到函穀關的時候,章閔已經病倒了,王升心裏再有怨氣,也隻能給他延醫,確保到了秦王麵前有個罪魁禍首頂鍋,好讓他好受幾分苦頭,姚夏隻在前幾天哭鬧折騰,過不多久,也就像消停了,整日待在馬車裏不出來,也不見人。

不少知道內情的秦兵都是見過那夜情形的,為此更看章閔不順眼了,在他的飯食裏撒灰投石子是常事,但姚夏過得其實並沒有他們想象得那樣淒慘。

這個朝代毫無疑問是接近她原本生活的時代的,和大部分水土不服的任務者不同,姚夏吃得好,睡得好,除了先前哭得有些累,其餘根本沒什麼,v666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這個宿主比較好了,好在任務簡單,了結章閔這一出,元嬴仍舊能嫁人,隻要再也不沾秦魏的事情就好。

然而姚夏卻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的,這是個有真才實學的人,換了我是秦王,也舍不得殺他。】

原本軌跡裏的章閔也確實如此,即便後來夜挾公主入魏的事情大白天下,也沒有影響他受聘秦國,初為使臣,後拜上卿,終至右相,青史有名。

v666張大了嘴巴,差點就沒質問那你幹什麼這樣陷害他,賠了身子又折兵,可到底記著宿主是個姑娘家,沒把這有些侮辱人的話說出口來。

姚夏卻像是猜到了v666想說的話,唇角彎起一抹溫柔的笑意,【有本事,相貌也不算壞,活得又長,所以,為什麼他就不能是元嬴的良人呢?】

v666整個係統都卡住了,於是說他是幕後黑手所以陷害他到這種地步的是你,想跟他成婚過日子的人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