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問黎語蒖這支筆是從哪裏得來的。那人問著這問題的時候,徐慕然坐在台下,雙目熾熱地望著黎語蒖,他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拳心裏全是細密的汗。他像等待宣判一樣等著黎語蒖的回答。
可是黎語蒖說:“抱歉,我其實也不知道這筆是怎麼得來的來著。”
她說她一直貼身就有這支筆,後來寄放在了朋友那裏,前陣子剛從朋友那取回來。
徐慕然鬆開拳頭。剛剛的力氣好像全用在了攥拳頭上似的,現在他竟然有了要虛脫一樣的空虛感。
他聽到台上那個商務代表感歎不已,告訴黎語蒖說:“這筆上那顆大鑽啊,很有點來頭的,據說當年是從非洲流入到國外一個幫派裏的,最後被幫派裏一個傳奇人物所得。我對這個傳奇人物神往已久,不知道黎總認識不認識這個傳奇人物呢?”
徐慕然灼灼地看著黎語蒖。
他看著她禮貌而得體的告訴那個人:“很遺憾,我不認識您說的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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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完合同的當晚,徐慕然載著黎語蒖回家。
路上他問黎語蒖:“你今天簽合同時用的筆,很特別,從哪裏弄來的?”
黎語蒖從口袋裏掏出鑲鑽的筆,一邊端詳一邊挑著眉說:“我不記得這筆從哪裏來的了,它一直放在我朋友那裏,前陣子我剛取回來。”
徐慕然沉默了半晌。然後他忍不住又問:“今天怎麼會想起用它簽合同?”
黎語蒖看著筆,笑著說:“不知道啊,總覺得單子過億了,就該用它簽。”
她的話音剛落,徐慕然一腳急刹把車子猛停在路邊。
黎語蒖要不是被安全帶勒著,恐怕已經撞碎擋風玻璃飛了出去。
她穩住自己,轉頭問徐慕然:“搞什麼?”
徐慕然解著安全帶,對她說:“後半段你來開吧,我腳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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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由黎語蒖開回到別墅門口。
下車前徐慕然說:“你車開得挺好的,誰教你的?”
黎語蒖一邊解安全帶一邊若無其事地說:“我室友的男朋友吧。”
徐慕然默不作聲下了車。他要往屋裏走,黎語蒖從後麵叫住他。
她說:“現在韓家孟家都撲棱不出什麼花樣來了,我覺得我們可以解除婚約了。”
他完全不和她討論這個話題,扭身就往屋裏走。
“以後再說。”他的聲音平平冷冷的,他走路的姿態一看就是一副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黎語蒖看著他的背影,嘴角悄悄地向上彎。
臨睡前,她收到徐慕然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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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搬來這裏,徐慕然每天晚上都會給她發一條晚安信息。
她以為這條信息還是一如既往的晚安兩個字。
結果不是。
徐慕然居然開始抽風了。
她看著他發來的信息,忍不住彎嘴角。
一個煩人:能不能不解除婚約?
黎語蒖看著屏幕發笑。但她回過去的信息卻平平板板的:為什麼?
一個煩人:如果我說我喜歡你?
黎語蒖咧開了嘴角:被盜號了?
一個煩人:沒有,嗬嗬。
黎語蒖看著屏幕差點翻白眼。
這麼重大的談話場景,嗬嗬你妹……
一個煩人的信息緊跟著又進來一條:嗯,我喜歡你。
黎語蒖真的翻了個白眼。
嗯什麼嗯,真是個迷之語氣詞。
她想了想,回複:請你不要嚇人。
一個煩人:別怕,我是真心的
黎語蒖看著這條連標點都沒有的回複,捧著手機使勁無聲地笑。
到底是誰在怕,緊張得連標點都不知道加了。
黎語蒖平複了一下情緒,打字:嗬嗬,越說越嚇人了。我們明明是赤·裸·裸的金錢關係。
一個煩人再回過來的消息,讓黎語蒖咬著嘴唇呆笑。
一個煩人:我們不能假戲真做嗎?
黎語蒖咬著嘴唇笑著敲手機鍵盤:你過來,我們當麵談。
兩秒鍾後,她房間的門被敲響。
黎語蒖把臉埋在枕頭裏使勁笑。
再抬起頭時,她一臉平靜。
她翻身坐到床沿上,翹著二郎腿,輕聲說:“進來。”
房門哢噠一聲,被人從外邊,輕輕打開。
好像心扉被人叩開了似的,明明是晚上,黎語蒖卻仿佛從那扇門間,看到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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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慕然走進黎語蒖的房間。
黎語蒖坐在床沿上,衝著他微笑。她剛洗完澡,穿著浴袍,浴袍的兩道前襟不那麼十分嚴密地折疊著,若隱若現地既是遮擋又是暴露著春光。她翹著二郎腿坐在床邊,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