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珩有妻萬事足,如今說什麼都能入耳,拱著兩手不住長揖,“母親放心,我自然拿命來愛護她。”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彌生麵紅耳熱,年輕的女孩子聽見別人這樣當眾表白沒有不害羞的。皇後見她忸怩,剛開始的憂心忡忡消弭了大半。拉她得到身側來,一遍遍撫著她的手道,“好孩子,前陣子的磨難你都知道,我也沒什麼可瞞你的。王氏的死是她自作孽,好日子不過,偏要整出那起子事來。你不同,你是知書識禮的人,上回你跟你夫子進宮,我一眼看見就喜歡,天天的念著你。現在好了,你算是一隻腳踏進了我慕容氏的大門。你和佛生是姊妹又是妯娌,也不顯得孤寂。還有二郎,我生了四兒一女,這麼多孩子沒有一個及他善性。他在外建了府單過,我又不好幹預太多。那時落在王氏手裏,捏得和個麵人似的。現在你來了,我把他交給你,總算放下心來。隻盼你們大婚後夫妻敦睦,我夜裏也能睡得踏實了。”
皇後絮絮說了一堆,可是論調很奇特。一向隻聽說嶽丈把女兒托付給郎子,從沒聽過阿家(婆婆)把兒子交付給媳婦的。大約也是對二王傷透了腦筋,這才倒過來有這麼個說法。
二王更關心太仆令算卦的結果,不好意思明著問,旁敲側擊著,“母親先頭求什麼?是求國運還是民生?”
皇後唔了聲,“你和九郎的婚期都要排一排,我也好心裏有數。”語畢煦煦一笑道,“我的意思是越快越好,兩個月裏都辦妥,我就高枕無憂沒什麼可掛心的了。眼下氣候適宜,再往後立了夏,新婦子坐帳挨熱太辛苦。若是拖下來,隻怕要入秋才好操辦。”一頭瞧彌生臉色,“太仆令看了日子,說下月二十二上上大吉。我算了算,還有四十來天。橫豎要什麼都是現成的,隻要你爺娘那裏答應,時間就算緊些,照樣辦得又體麵又風光。彌生,你的意思呢?”
彌生張不開嘴來,今天賜婚,下個月就完婚。新郎官又不是急著出兵打仗,這樣匆忙委實有點壞規矩。可是怎麼辦呢,哪裏輪得到她來反對!自然不好也好了。她努力的擠出笑容來,但是天曉得她多想哭。以後真的要和不愛的人共度一生,唯覺得前途茫茫不可估測。皇後在看著她,二王在等她答複,她垂著廣袖使勁在大腿上掐了一把。即便心裏怨恨夫子,她還是要為他著想。他有他的計劃,自己雖然不了解,也不能壞了他的好事。就算愛情虛無縹緲,這些年來的師生情義總還在。他既然讓她做棋子,那就順著他的意思辦吧!恪盡職守,也算報答他的三年來的恩情了。
她福下/身子去,“一切但憑殿下做主。”
慕容珩心境寬舒,調過視線望著他母親笑,“那我回去就吩咐人置辦起來。”
“大婚要的禮器排場不用你操持,著人換了府裏布局是正經。王氏的園子派給下人住,上房西邊的門封起來,這樣便百無禁忌了。”皇後生怕彌生忌諱,好言相勸著,“王氏是在外頭歿的,和府裏不相幹。王府人氣足,你隻管放心大膽。”
彌生嘴裏道是,心底裏滿有些恐懼。給人家做續弦總是這樣的,嫡妻不是休了就是死了。休了倒還好,死了的才可怕。常聽說有人家鬧鬼,嫡妻陰魂不散攪得家宅不寧。何況王氏是被勒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