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茶盞在太陽底下暴曬了兩個時辰。後來又百般刁難,越性兒把人調到身邊去,房裏的婢女也不用了,什麼粗活髒活都叫她們幹。其實說心疼是夠不上,隻是好歹伺候過他一場,眼睜睜看著,未免太不近人情,便做主把倚月配給底下一個司隸校尉了。至於梓玉,她的脾氣是取悅不了任何人的。她自己也不願意被轉贈,寧願留在樂陵王府吃齋念佛。上次看見她,半入道了似的,說話一口禪機,聽得他腦仁兒發脹。
“真要論起來,我的確是虧待了她們,包括王宓。”他歎息,“倚月被我嫁了,梓玉早就不問世事。跟過我的女人很不幸,都是這麼個下場。因為不夠愛,或者連喜歡都稱不上,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處理別的感情。也許我是冷血,可我隻要對你一人負責就夠了。至於王宓,我盡力抬舉琅琊王氏,算是對她的補償吧!”他翻過身撐著頭看她,“猜猜我這半年是拿什麼借口不和她圓房的?”
彌生明明很想知道,嘴上卻不屑,“你們之間的事,和我有什麼相幹?”
他靦著臉靠近她一些,“我說自己不能人道,吃了好些藥都治不好。神天菩薩,我都把自己咒成什麼樣了,還不是為了對你忠貞不渝麼!卿卿,那你瞧……”
她始終拿後腦勺對著他,“你苦你累,我呢?我的委屈又和誰去說?”
她唏噓著,帶了點鼻音。他愧怍不已,貼過去,也不管她的掙紮,把她扣在了懷裏,“我知道都是我的錯,讓你受了那些罪。以後會好的,以後我慢慢補償你,把你捧在手裏養著,好不好?”
彌生靜下來,縱然再恨他,和他靠在一起,還是感到安心。他溫熱的身子把她圈成個柔軟的弧度,摸到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我對你的感情說不出來,比你看到的還要深得多,深到你無法想象,連我自己都感到害怕。經過了這麼多事,我應該慶幸你還願意在我身邊。以前有太多無能為力的地方,比如宮裏賜婚的聖旨,我不當權,沒法子反駁。現在好了,天下盡在我手,我們之間斷了的緣分又能續上了。”
他把她扳轉過來,心頭熱血沸騰。吻她,她刻意閃躲。他追上去,她曲起胳膊擋住了臉,“先頭說好不碰我的,你再賴我就走了。”
他隻得停下來,滿懷怨懟的看著她,“我知道你是存心要我的命。”
她惱恨的轉過去,“雖然你的人格所剩無幾了,但是我還願意相信。你要是一點臉都不要,那過了今夜,以後你都別想見到我。”
“你……”幾乎找不到抨擊她的話,說重了怕傷著她,不說,他滿心的鬱悶發泄不出來。誰能體會這種撓心撓肺的痛苦啊!這是生生要憋死他啊!原以為她好歹能治一治他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