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晏居然還認真評價他的圖紙:“設計太異想天開,小說和電影看多了。”
“我,我就是畫著好玩……”凱文覺得自己的臉要蒸發爆炸了,他還把幻想的機甲的每個部件都畫出來了,還做了注解,結果,這簡直丟臉到家了。
莊晏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指指靠牆的書櫃道:“左邊上往下第三排第八本,第五排第二本。”
凱文咽了咽口水,走過去,按莊晏說的找到了兩部無比沉重的大塊頭。
莊晏道:“回去看完,以後每周抽查。”
凱文哆嗦了兩下,低頭看看那兩本大塊頭。莊晏又道:“希望一個月後你的設計能稍微腳踏實地一點。”
凱文臉還是漲紅的,但眼睛卻亮了起來,朝莊晏恭恭敬敬鞠了個躬,退了出去。
直到走出辦公室,來到樓梯旁邊。凱文的心還是咚咚直跳,他腦中忽然閃過聽別人說起的關於莊晏的傳言:“他們說莊教授天才,是因為他曾經是帝國軍事學院公認的機甲設計天才……”
第二天下午三點,周玉臣不早不遲,準時赴約,坐在安道爾皇室在楓丹白露的房產裏。牆上的古老掛鍾一格一格轉動。
公主從旋轉的大理石扶梯上走下來,她的妝容和打扮都很符合下午茶的場合,但又經過精心雕琢,尤其凸顯她的美麗。
周玉臣起身行了個禮,公主從露麵開始就目不轉睛盯著他。
她本來是打算攤牌的,可是當她看到周玉臣,兩人對視過之後,她又不想攤牌了。
周玉臣對她無意。有現成一個莊晏做對比,她分辨得出男人對自己是有意還是無意。
既然周玉臣對她無意,那麼她攤牌就是為兩人壓根沒親近起來的關係畫上句號。周玉臣已經表露出避嫌的意思了。
即使眼下無意,未來他們可以製造出更多相處的機會,更多的可能——隻要沒有一個莊晏逼得那麼緊的話。
公主走下扶梯,兩人寒暄,男人的聲音低沉醇厚,響在有些空曠的客廳裏,讓人耳根子發癢。
她笑著請周玉臣坐下,端莊優雅地坐在沙發上,開始敘起了閑話。
昨天是一時衝動了,她居然差點逼問這個男人愛不愛她。她的身份還不明不白,這叫他怎麼說出拒絕以外的話?
她該攤牌的人是莊晏。
周玉臣坐了半天,聽海倫娜公主說了一堆閑話,知道路易斯大概是出了個餿主意。
他和這位公主沒有熟稔到可以放鬆心情談那些有的沒的,他很快思考起如何脫身來,目光一掃,在客廳另一麵牆壁上看到一幅畫。
秋日的燈籠樹,綴滿金黃樹葉的枝條隨風擺動,葉片紛紛吹落,斜斜地飛過畫的正中,滿地金黃裏,畫中的遠處,一個人影騎著自行車路過。
這是蘇普林大學的景致,學校裏有一條大道,道兩旁栽滿了長得極茂盛高大的燈籠樹,這種樹的葉子像一串串的小燈籠,到了秋天,從在坡上的一端朝這條筆直的一眼到頭的大道望去,是很令人心曠神怡的景致。
況且這幅畫的色彩濃烈又溫柔,很能打動人。
他許久不回蘇普林大學,卻在海倫娜公主的客廳裏重溫了母校景色,不禁問道:“公主的這幅畫是從哪得來的?”
海倫娜跟著看去道:“噢,這個,是別人送的。”她見周玉臣的神色似很有感觸,便道:“上將喜歡的話,就送給上將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