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分開(2 / 3)

“……”莊晏忍住扶額的衝動。

凱文是年少不知愁,被莊晏一句話安慰了之後,臉上又恢複了笑容。莊晏看著,便轉身走道:“他們會立即安排你去‘塔’,趁著動身前休息。”

凱文抱著鬆貂跟著走了兩步,道:“教授再見。”

莊晏腳步頓了頓,道:“你明白成為向導不止意味著你可以摸到機甲吧?”

凱文又一愣,點了點頭,反應過來莊晏背對著他,忙道:“我知道,但我是一名軍校生,既然成為了向導,我就會履行我的義務。而且我的夢想是機甲,我想我可能還是幸運的。”

向導的稀少注定了這類人比一般人擁有更少的自由,凱文的確可以說是幸運,他熱愛機甲,但又受教育和出身所限,成為向導給了他一條路,一條較為輕鬆的路,但是……

莊晏道:“你還是不明白。”成為向導,就要和一名哨兵結合,通過匹配,儀式,結合熱,將兩個人強行綁在一起,從此同生同死。無論你來自哪裏,無論你想要往哪裏去,你的命運注定和另一個人的命運緊緊交纏,身不由己。

莊晏深深吸了口氣,看了一眼檢查室雪白的牆壁,牆壁那邊是一個年輕的哨兵,因為和凱文的精神產生共鳴而受傷,也許……

他沒有多說,走了出去。

向導醫生醫生請他到另一間診室談話:“據病人所說,他的精神瀕臨崩潰之時,是莊先生你把他喚醒過來的。”

莊晏沒有遮掩,承認道:“是。”

“這太不可思議了。”向導醫生打量著莊晏和他的周身,像是在尋找什麼,被莊晏一句戳破:“在找我的量子獸嗎?”

向導醫生笑了笑。莊晏道:“我不是哨兵也不是向導,沒有那種東西。我的精神力隻是個例。”

向導醫生看了他一會兒,遺憾地歎道:“恕我大驚小怪了,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種個例。”

莊晏看看時間道:“我可以走了嗎?”

向導醫生沒有挽留。莊晏走出醫院大門,懸浮車飛來停在他麵前,四點過十分了,通訊一直撥不通,他決定還是去海倫娜那裏一趟。

作為禮物的鬱金香被他帶到了車上。他讓吉祥選擇路線,換成自動駕駛,自己則走到鬱金香的玻璃溫室前麵,按了幾個按鈕,發現這座溫室居然不能調節成不可見,花店這就有些偷工減料了,這麼大個玻璃罩子放在家裏,絕對不符合莊教授的審美。

約會已經遲到了,禮物可不能再有瑕疵。

莊晏這樣想著,記得剛剛看地圖,有一條線路是可以經過花店的,於是立即轉身喊道:“吉祥!”

結果一轉身,不知是動作太急,莊晏忽然感到一陣暈眩。

他不得已按住玻璃溫室,穩住身體。吉祥見狀立刻從凹槽裏浮起來,圍著他轉了一圈:“sir?”

莊晏晃了晃頭,眨眨眼,伸手按了按太陽穴道:“沒事。”可能是太累了。

莊晏前腳離開醫院,周玉臣後腳趕來。

他走過長廊,先前照顧凱文和那個學員哨兵的女醫生在診室外,見到他,立刻腳跟並攏行軍禮道:“上將。”

她是周玉臣的下屬,為了照顧受傷的學員臨時撥來這家醫院。

“怎麼樣?”

“情況基本穩定了,打了抑製劑,建立了屏障。”女醫生道,“等過半個小時再打一針藥劑,就可以把周小公子轉移到比較安靜的地方休養,不用一直待在醫院裏。”

周玉臣點點頭走進檢查室,在玻璃前麵看了看弟弟周玉郎,少年俊俏的臉很蒼白,但睡容還算平靜,已經從精神創傷中恢複過來了。

恢複的證明就是周玉郎那隻叫“美人”的量子獸正熱情地繞著他的腿撲來撲去,時不時爪子拍著地麵。

周玉臣看了它一眼,從周玉臣身後走出來一隻雪豹,灰白色的皮毛上有黑色點斑和黑環,身軀高大,麵相威嚴。阿拉斯加一見雪豹,立即乖巧地蹲坐下來,又伸出舌頭哈氣。

女醫生又笑道:“說起來這也不完全是壞事,周小公子和剛覺醒的那名向導共鳴很強烈,不然也不會受傷。”

“那個向導也是蘇普林大學的學生?”

“是的。”女醫生在他身後道,她在治療凱文的時候,就讓他把從賽場到救護車再到醫院的經曆敘述了一遍。此時又向周玉臣複述了一遍。

周玉臣果然對凱文被喚醒的部分感了興趣:“喚醒他的是個普通人?”

“是。”女醫生道,“據病人說是他的老師,還是大學裏的教授,看著倒很年輕。”

周玉臣心裏一動道:“教授,有說名字嗎?”

“隻問了姓,姓莊。”

莊晏走進花店,跟店員交涉,店員道歉說是包裝得太急出了差錯,立刻拿去幫他換,請莊晏在店裏稍等片刻。

莊晏站在落地玻璃窗,看到外麵人行道上正對著花店旁邊巷子的一棵樹,他想起來正是在這棵樹下見過那隻阿拉斯加,主人是個少年,想必就是來參加機甲大賽的帝國軍事學院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