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曝光(2 / 3)

書桌上也是被鎮紙壓著的信箋,鋼筆字,寫了開頭“親愛的海倫娜”之後就是空白了。

周玉臣看到廢紙簍裏有幾個廢紙團,手指動了動,抬頭便對上雪豹促狹的目光,仿佛在說:想撿起來看就撿,我不會笑話你的。

你找到那量子獸了?

一人一獸正在通過意識通感互相挖苦,忽然外間傳來輕微的響動。

雖然聲響很輕微,但對於哨兵和他的量子獸來說已經足夠引起注意,雪豹率先發揮豹類的敏捷,從窗台躍進了客廳。周玉臣緊隨其後。

客廳裏還是一片寂靜,周玉臣目光一掃桌麵,走過去,他放在桌上的一盒馬卡龍不見了。

客廳的地板被月光照得霜雪一般,對著宿舍樓後麵的窗戶半開著,他們剛回來時這裏的窗戶可都是緊閉的。

是那隻量子獸?周玉臣看向雪豹。雪豹懊惱地嗚嚕一聲,跳上半開的窗戶追了出去。

周玉臣不禁好笑,覺得是時候該走了,但聽到臥室裏一陣響動,莊晏說起了醉話,步子頓了頓,又轉身進了臥室,見莊晏正扒在床邊翻身,這一翻肯定要成個倒栽葫蘆,連忙過去把人按住。

莊晏翻身不成很不樂意,皺起了眉頭,周玉臣把他按住重新翻過去,雖然有室內調溫係統,但還是替他重新蓋好被子。在床邊坐了下來,又看了眼那廢紙簍,沒有伸手去撈。

莊晏這時候又含糊說了幾句話,周玉臣仍舊沒聽出來是什麼,他看著莊晏的臉龐,皮膚在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之下,像霜,比霜要柔潤,眼睫雖長,卻不嫵媚地卷翹起來,而是直直的,根根分明。

他不由得伸出手指,輕勾了勾莊晏的眼睫,這雙眼睛睜開時,看向他的時候是排斥、挑剔和敵意,看向海倫娜公主時則是柔情和忍讓。

他可以為一個女人把身上的刺都收起來,淋著雨在她的宅邸門前等她見一麵,給她寫信,為她畫肖像畫,連喝醉了酒都喊著她的名字。

為什麼可以如此直白和熱烈,即便這樣很容易被人刺傷?

周玉臣又想到莊晏那天與他通感的一瞬間,湧入他精神領域裏的熾烈的感情。

周玉臣從不跟人的距離靠得太近,這種距離當然不是指現實的距離,而是他從未對人產生親昵的想法,哪怕那些散發著香甜氣息的向導主動靠向他。

但此時此刻,周玉臣聞到莊晏呼吸間散發出的帶點奶油香氣的酒味,他凝視著他的兩片微微張開的嘴唇,手按在床邊,緩緩傾下身去。

靠得太近了,隻差一厘米。

周玉臣忽然直起身來。雪豹跳進屋子,有些失落地把叼著的空空如也的紙盒放在地上,顯然除了紙盒外一無所獲。

它瞟了一眼周玉臣,通過意識通感道,繼續啊。

身為與主人心靈相通的精神體,它當然知道方才周玉臣打算做什麼。

周玉臣從衝動中清醒過來,起身道:“該回去了。”

雪豹對於不肯順從內心直接衝動的主人表示鄙夷,但遍尋無果,隻好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這間屋子,隨周玉臣離開了。雪豹跳進屋子,有些失落地把叼著的空空如也的紙盒放在地上,顯然除了紙盒外一無所獲。

它瞟了一眼周玉臣,通過意識通感道,繼續啊。

身為與主人心靈相通的精神體,它當然知道方才周玉臣打算做什麼。

周玉臣麵不改色地起身道:“該回去了。”

雪豹對於不肯順從內心直接衝動的主人表示鄙夷,但遍尋無果,隻好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這間屋子,隨周玉臣離開了。

莊晏這一覺,前半段睡得很香,後半段忽然做起了夢,夢見房間裏的衣架倒下來了,壓在他胸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恍然間衣架變成秤砣,他怎麼推都推不開,然後秤砣居然長腳了!一個勁扒拉著他胸口,他一下子驚醒過來。

他大口喘著氣,已經是早上,滿室晨光,房間裏靜謐一片,衣架好端端立在那裏。

莊晏坐起身來,按住太陽穴,宿醉肯定難受——雖然他隻喝了一口。他慢慢回憶醉酒的經過……秦鬆!

莊晏摸摸自己的喉結,沒有痕跡,看來那個混賬沒有得逞。

這時房門敲了敲,莊晏沙啞著嗓子應了一聲,門外傳來凱文小心翼翼的聲音:“教授,我替您打了早飯,要送進來嗎?”

“進來吧。”

莊晏隨手取了一件衣服披上,隻見凱文推開門端著早餐走進來,臉色很疲憊,肩膀上的鬆貂也和他一樣,蔫頭耷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