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壞水最近很忙，忙得他有好長時間沒跟顧一鳴一塊喝酒了。他忙什麼呢？家人不清楚，鄰居不知道。住在一個小區的居民隻知道他起得很晚，上午十點之前在小區內甭指望看見他，天天晚上喝酒，不喝醉了不罷休。這不前兩天鬧個小笑話，成了居民們茶餘飯後的笑料了。多人傳播出了幾個版本，大夥聊起來還是津津樂道的。
他的對門住著一對兒都在科研所工作的年輕人，老家是中原的，倆人大學畢業後被縣政府人才戰略引到了本縣，男的在縣政府振興企業辦公室工作，女的在縣財政局工作。平時兩家關係處的很好，住了好幾年相安無事。自從愛說愛笑的老太太從中原來了以後，兩家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起因是劉壞水有一次在外麵應酬喝多了，夜裏十一點多被人送到家門口，他不倚在自家的門框上卻倚在對門的門框上，幹爪子手還不停地拍打著防盜門，嘴上發出“我回來了，給我開門。”
這幾天兒子、媳婦隨單位到外地旅遊去了，家裏就剩老太太一個人，小兩口在家的時候每天晚上睡得還晚點兒，現在就剩老太太一個人了，每天不到十點就躺下了，上了年紀的老人不是沾枕頭就著，翻來覆去的且睡不著呢。後來老太太剛有點睡意，忽然聽到外麵有敲門聲，她心裏一動，這麼晚了是誰在敲門？莫非是兒子兒媳回來了，忘帶了開門的鑰匙，不敢怠慢，她穿上拖鞋和睡衣朝房門走去。別瞅年齡大了，身體狀況還比較年輕，說她是體輕如燕好像有點誇張，反正挺硬朗的。她悄悄地來到防盜門前，側耳聽了一會兒，外麵的敲門還在繼續，隻是聲音越來越小，順著貓眼往外望了望，確有一人立在門前，由於樓道黑暗看不清外麵人的麵目。她橫下一條心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防盜門，突然一個黑乎乎的人隨著門的打開倒進了房間。“這是喝多少呀，看把人給喝的。兒呀。”大娘一把抱起了劉壞水，搬起頭來一看，“呦，這不是對門劉叔叔嗎，你敲我家的防盜門幹什麼。不行，我這一個老太太也弄不了他，叫他的家人趕緊把他弄走。”她把劉壞水放到地上，然後摁響了對門的門鈴，過了幾分鍾，門開了，劉夫人知道是劉壞水喝多了回家來了。沒想到他摁錯了門鈴驚動了對門老太太。就這麼一個小事兒，弄的老太太一星期都沒睡好覺……。
劉壞水不單購置了寬綽的新房，還開上了奧迪。別愁他人長得醜，娶個媳婦還是蠻漂亮的，真是應驗了那句話：好漢沒好妻，賴漢娶仙女。媳婦沒有正式職業，天天描眉畫眼，穿著花裏胡哨，沒孩兒沒爪兒，以出入牌廳打發時間。一塊住的不理解，同學朋友也納悶兒，他哪來這麼多錢，絕對有問題。
蔣秀英第一反應就想到了劉壞水：“這張票就是他開的，當時我還問他，這一張票怎這麼大的數額呀。”
“他怎麼說？”顧一鳴追問。
“他說人家說是多次運費一次結的算。所以運費的數額好像大了一點。當時我也沒有太多的考慮，隻要全額繳稅就給開了。我記得非常清楚，當時把這張票開完後，立即按規定全額繳納了稅款。我心裏踏實了，他的高興勁也來了，走的時候說了這麼一句話至今記得清清楚楚：這回四圈算是開上了。說完就走了，我心裏一動：“四圈？什麼四圈呀。”也沒往心裏去。現在回想起來他肯定是在運費票上搞什麼貓膩兒”
稅務老張和小李聽了蔣秀英的描述，心裏一震，特別是秀英說到他要開上四圈兒了的時候，老張的眉頭突然緊蹙，“這樣吧，請您把劉壞水找來，我們跟他正麵接觸一下，看看他怎麼解釋這張運費票。”
錢守義招工計劃終於得到了縣勞動局的批準，定於本月二十五日在縣招待所舉辦養殖場招聘會議，還有二十天的準備時間，屆時將邀請縣有關領導和招聘專家參加會議。
這次會議是本縣有史以來的第一次企業招聘職工會議，也是縣委縣政府對民營企業招聘人員的一次嚐試。如果試驗成功，將在全縣企業中推廣。正因為有這方麵的原因，錢守義專門成立一個以他為首的五人招聘領導小組，專門研究製定招聘計劃和現場招聘。
菲菲在這方麵發揮了作用，她在單位曾經組織過多次大型演唱會，有這方麵的經驗。還是在錢守義有招工動機的時候，菲菲就做了這方麵的準備，她曾經跟錢守義建議過，現代企業就應該使用有知識有技術有思想的新一代技術工人，就應該采用現代化的管理，所以在招聘工人的時候，應該在文化層次上有所提高。為了搞好這次職工招聘工作，菲菲跟領導請了一個禮拜的假期，協助錢守義做好招聘的各方麵準備。
張磊聞訊後，也想跟錢守義探討招工方麵的經驗，由於錢守義這些天事情太多還沒有回來，他打算在家等候他。“兄弟這麼早就回來了，找守義有事呀？”菲菲也是剛下班，走到門口看見張磊堵著門要進去，隨便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