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0七章 金蟬脫殼 劉壞水離家躲稽查(1 / 3)

近期有多人到劉壞水家裏找他,均被鐵將軍撞了一鼻子灰。“劉壞水去向不明。”像是晴天裏的一聲炸雷,在他居住的小區裏,在九曲河兩岸,在燕山南麓炸開了。

顧一鳴是第一個找到劉壞水家的人。那還是稅務查賬的第二天,按照老張的要求,顧一鳴早晨剛七點就來到了劉懷水家的樓下。他把車停好,朝四下看了看,也許是有一陣子沒來的緣故吧,一切都感到生疏,生疏的他竟然走錯了樓口敲錯了房門。後來經過一個好心的大娘指點才恍然大悟,他急促地來到劉壞水家的門前,怕打擾鄰居,他敲門的聲音盡量放低,可是敲了半天門沒人應聲,“家沒人?不可能呀,昨天還通了電話呢,說好了今天早晨見麵聊聊運輸開票的事,上哪去了?”顧一鳴焦慮的等待著。

怎麼也沒想到,極具穿透力的敲門聲還是驚動了對門住著的老太太。老太太聽到老劉家有人來,馬上打開了房門,說:“找老劉呀。”

顧一鳴回過頭來看了大娘一眼,說:“我找老劉,大娘您早呀。”

老太太披著一件花格睡衣,雙眼惺忪,滿頭鶴發,雖然上了年紀但臉色嫩紅,步履輕盈,一看便知老太太是個知識型女性,她雙手拽著睡衣掩飾著隻穿一件內衣的身體,說:“老劉全家坐昨天晚上的飛機隨團到海南旅遊去了。”

“哦,全家旅遊去了,您沒聽說幾天才能回來嗎?”顧一鳴問。

“他臨走的時候說了,就著這兩天有時間,帶著全家多玩兒幾個地方,恐怕一時半會兒的回不來。”老太太的思維非常敏捷,說出話來一個廢字都沒有。

“帶著全家出去了?他的全家都有誰呀!”顧一鳴不解的問。

老太太告訴他:“劉家三口人,小兩口和老母親。”

顧一鳴問:“結婚好幾年了他沒有孩子嗎?”

“沒有小孩,據說他的媳婦不生養,錢沒少花病也沒治好。這次出去可能跟她的病情有關係。”

“哦,是這麼回事。謝謝大娘。”顧一鳴無功而返。

在他的腦海裏,劉壞水肯定沒走遠,他是嗅到了什麼味道有意躲起來的。不行,我必須找到他,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還我一個清白。他迅速掏出電話號碼本,以最快的速在號碼本的最後一頁找到了他的手機號碼,隨後就按照號碼撥了出去,但電話已關機。“怎麼回事兒,連電話都關機了。”

劉壞水並不是像人們想象的那樣,攜款出逃或者隱身匿藏。他確實是領著夫人和母親出去了,從走出家門的那一刻起,他的手機就處於關機狀態,計劃一直延續到回家後。他這麼做有兩層意思,一是減少一些麻煩和事情,專心致誌的遊玩。另一層意思是這次全家旅遊恐怕是最後一次了,今後即便有時間也不可能這麼輕輕鬆鬆的玩兒個痛快。

手機聯係不上,去向何方也無人知曉,顧一鳴像熱鍋裏的螞蟻,坐臥不寧。“要不把賀紅雲叫來商量一下。”顧一鳴說。

“也好。”蔣秀英附和著。

顧一鳴抄起桌上的電話,熟練地撥通了賀紅雲的手機。“老是那麼急,有事兒不會提前說呀。”

“看吧,過會兒賀紅雲準是荒著馬腳跑來的。”顧一鳴說。

賀紅雲雖然很不高興,但還是如約來了。她連昨天看帳隻來過兩次運輸公司。幾年前路過一次這裏,沒想到這是顧一鳴的運輸公司,所以沒進來。

她把車停好沒有急於進去,而是圍著房轉了一圈。這所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建的紅磚紅瓦平房已麵目皆非,讓堿腐蝕的牆基已爛掉了一半,房頂上的瓦縫裏長滿了野草,足有一米多高。隻有後牆上的固定標語還依稀可見,因為它是燒製的瓷磚鑲嵌上的,隻是退了點兒顏色,由白色變成了灰黃色,但上麵的標語口號還非常清楚。什麼階級鬥爭一抓就靈呀,什麼無產階級專政呀等類似的標語口號有好幾塊。賀紅雲對這些詞語有距離感,隻有看到平房的紅磚紅瓦,她才切切實實感覺到那個在她出生以前就存在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