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守義沒找到李龍騰,卻找到了剛轉悠完景點回來的顧一鳴,“守義今天怎麼有時間到這來了,不會是組織職工旅遊吧。”
錢守義也沒等讓,拿起茶杯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噔咕噔地喝了下去。“知道李龍騰去哪了嗎?我找他有點事兒。”
“他去哪了我怎麼知道,什麼事兒跟我說說。”
“養殖場目前的情況你也知道,基本成了空城計了。幾十號工人沒事兒幹,張著嘴等著飯吃,我又不好意思放假。我聽說省開發區有個企業做出口豬肉業務,我想李龍騰應該清楚這個企業,想通過他與這個企業掛上鉤,給工人們掙口飯吃。”
“紅雲,你看守義說的多可憐。俗話說:事緩則圓,不要著急,凡事慢慢來。不就是那個燕山肉製品有限公司嗎?今天你算找對人了。”
“怎麼你跟他們熟呀。”
“何止是熟,跟他們的一個副總有生死之交。”
“是嗎,我怎麼沒聽說過呢。”錢守義驚訝地說。
“你可能沒聽說過,因為是前幾天的事兒。這幾天咱哥倆沒在一起呆著。”
“對呀,這幾天把我急的還有心思見麵。怎麼個生死之交,你給我說說,張磊知道嗎?”
“張磊也不知道,我簡單地跟你說說。前天早晨,”
“不對,真是摔糊塗了,上周五的早晨,已經四天了。”賀紅雲進行了糾正。
“紅雲說的對,是上周五的早晨。”顧一鳴詳細地敘述了他在高速上看到的慘烈的一幕。
“那日我開車去省旅遊局辦事,當車行至高速公路三十二公裏處的時候,一輛奧迪v6撞上了隔離帶,緊跟著翻了兩番摔在了路牙子上,當時我被眼前的驚險場麵嚇傻了,趕緊急刹車,待汽車停穩後,下車來到事故現場,發現那輛奧迪橫臥在高速路的緊急停車帶上,已被撞得麵目全非。司機卡在汽車駕駛室裏暈了過去,車上除司機沒有任何人。不一會兒,高速公路的交警迅速來到了事故現場,並進行了封鎖。良心驅使著我提出了送傷員去醫院搶救的請求,交警當即同意,幾個警察把受傷的司機抬上我的車,然後我加大了油門,風馳電掣般地朝省城醫院飛奔而去。”
“醫院急救室當時正在搶救一個危重病人,醫務人員進進出出,忙的不可開交。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還是抽出兩名醫護人員,對滿臉是血躺在另一張手術床上奧迪司機進行了緊急搶救。”
“我們在搶救室的大門外麵焦急地等待著。在這個空檔,我想盡快弄清他的身份,給他的家人或單位打個電話來人接替我。事與願違,找了半天怎麼也找不到他的手機、身份證、工作證和其他線索,看來隻能等他清醒後再說了。搶救室對麵牆上的掛鍾“噠、噠”的走秒聲不停地響著。搶救室的大門始終緊閉著,沒有大夫出來。我當時的心裏特別焦慮。”
“一個小時過去了,手術室的大門終於打開了,兩個護士推著奧迪司機走出了手術室。”
“誰是家屬?大夫找司機家屬,沒別的說的,暫時做一回他的家屬吧。我是他哥哥,您有什麼事兒跟我說。舉著液瓶子送傷員到病房。”
“後來我才知道他是這個公司的副總,自己駕車回老家,在回單位的路上出了事故。按醫生的話說,這個傷員再晚來十分鍾,全身的血就會流盡,生命將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