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立即到洗浴中心來一趟。”雖然賀紅雲聽出了是顧一鳴打來的,但沒容她問什麼事兒電話已撂了。
“今天他怎麼了?犯的是哪路病呀。”賀紅雲自言自語了兩句。
由於員工辭職風波弄的顧一鳴沒有心思考慮兒女私情。賀紅雲心裏很亂,昨天晚上快十二點了張曉鋒突然回了家。還好,顧一鳴昨天沒在她家過夜,否則後果將是難以想象的。
一個人很無聊,昨天賀紅雲吃過晚飯不到九點就休息了,可能是這些天工作太忙的緣故,剛一沾枕頭就進入了夢鄉。
稀裏嘩啦的開門聲還是驚醒了賀紅雲,她一驚,躺在床上不敢動彈,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房門處不敢拉燈。張曉峰借著月光環顧了一下客廳,然後脫掉了衣服摸著黑朝臥室走去,“紅雲你睡了嗎?”他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他的眼珠子卻在四下張望。
賀紅雲一聽是張曉峰回來了,戒備的心踏實了下來。隨後說道:“怎麼也不打招呼半夜回來呀?有什麼急事兒嗎?”她嘴上說著,腦子卻在想,他為什麼這個時候回來,難道他?她不敢往下想,因為張曉峰已經來到了床頭,她已經聞到了男人身上特有的氣味。
“回來的時候在半道遇到點兒麻煩,我慢慢說給你。是這樣,明天我們在開發區的那個項目交付使用,領導說讓我參加,我想,何不坐今天晚八點的最後一趟客車回家呢。就這樣,我收拾好項目的全部資料,坐地鐵,轉公共,三倒兩倒的來到了北京站,因為是最後一趟列車,上車的旅客不算多,八點列車準時駛出了北京站。火車風馳電掣般地朝前疾駛著,由於火車上沒有視聽設備,旅客們早早的吃完晚飯有的躺在鋪上休息,有幾個人圍在一起打撲克,還有坐在窗前觀賞者稍縱即逝的窗外夜景。就在旅客的神經完全鬆弛下來的時候,列車突然慢了下來,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停在了曠野裏。大家以為到了一個車站,倚窗而坐的我看到列車是停在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曠野上。我正在納悶,車廂裏傳來了廣播員的聲音:旅客同誌們,因前方出現異常情況,火車要暫時停車一段時間,請大家給與配合。後來了解到,火車停車的地點是在大興境內,一群剛剛從內蒙趕來的肉牛突然上了鐵路,慢悠悠地。在強大的肉牛陣勢下,為了保證旅客的安全,火車不得不采取了緊急刹車處理,待牛群過了軌道後,火車才繼續前行。牛群在鐵道上足足過了一個多小時。火車晚了點,我到家的時間當然也早不了了。這麼突然沒想到吧。”
張曉鋒一語雙關的話使賀紅雲眼前一片迷霧,但她馬上清醒過來,很婉轉地說:“以後要是提前回家先給我打個電話,我做點你愛吃的等著你。多晚都等……。”
賀紅雲不敢怠慢,把寫了半截的計劃放在了抽屜裏,鎖好辦公室的房門,迅速駕車朝洗浴中心駛去。剛才顧一鳴也沒說明他在哪,她先是到了河西洗浴中心,因為正好經過那裏。汽車在大門前停了下來,她搖下車門玻璃,發現洗浴中心大門緊閉,隻有旁邊小門開著。自言自語地念咕一句: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關著大門呀。他走進小門看了看,“您找誰?”從警衛室走出來一個老頭問道。
賀紅雲說:“大門怎麼不開呀?”
“哦,您問為什麼不開大門呀?我告訴您,這裏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幾個人留守呢,您說不關門還能怎麼辦呀。”
“人都走了,為什麼?”賀紅雲睜大了眼驚訝地問。
“不清楚,也許顧經理不經營洗浴了吧。”
賀紅雲聽後沒說什麼,悶悶地上了車緩慢地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