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打算讓顧一鳴在會上講一講,可他以旅行社工作忙為由沒有參加會議。第二天蔣秀英全麵彙報了會議情況。顧一鳴聽後非常高興,他以有這樣一位強勢的夫人感到自豪。“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新的管理辦法完全適應當前運輸公司的形勢,這也是我原來的打算。公司的獎懲辦法寫的很好,很有代表性。隻有最大限度地調動大家的積極性,公司才有希望,大家才有希望。”
“謝謝你的誇獎,”蔣秀英自豪地說:“你要說這個獎懲辦法呀,那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那是大家智慧的結晶。經過這次會議我發現,在我們公司的員工中蘊藏著大量的智慧和能人。這個獎懲製度的形成就是一個很好的佐證。所以,我認為作為一個經理,主要任務應該放在如何挖掘人的潛能,為公司效力上。”
顧一鳴聽直眼兒了,“呦、呦,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了,水平見長呀。誰說我們秀英就知道打牌,當老板比誰都棒,原來我怎麼沒看出來你這滿腹經綸呢。佩服,我從心裏佩服。你大膽地幹吧,我全力支持你。”
“這是你說的,我可就信實了。”
“君無戲言。”
“我有個想法,在運輸淡季,為了緩解一下大夥的緊張情緒,我計劃全體員工分兩批搞一下旅遊,這事兒還用我具體安排嗎?”
“我想不用了吧,咱家的旅行社,安排咱家的人旅遊這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你定時間,定地點,具體事情我來辦。”
“好,就這麼辦。”
顧一鳴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與秀英安排運輸公司職工旅遊的時候,洗浴中心冒出了一股辭職風波。首先是河西洗浴,一名服務生在值夜班的時候與一名浴客發生口角,緊接著就演變成一場惡戰,最後在大家的勸阻下,倆人均以受傷而告終。隨即這名職工向主管經理提出了辭職申請。也不管批準不批準,卷起被子就走了。這是錢守義辭職後的第二天發生的事情。沒過幾天河東總店也發現有些人好像是與河西店遙相呼應,陸續有人提出辭呈。
消息傳到顧一鳴的耳朵裏,開始還沒把這當回事兒,認為私營企業的員工雖然有合同,但進出還是自由的。可是愈演愈烈的員工離職使顧一鳴感到問題異常的嚴重。
按照後來顧一鳴的說法,那次辭職風波不亞於一次七級地震,震得他沒緩過勁兒來。因為就一天沒到單位去就出了這麼大的問題。他想了好長時間,腦子始終在打轉兒,自己對他們不薄呀,為什麼背棄自己?錢守義離職是經過顧一鳴權衡之後決定的,因為他的養殖場馬上就要全麵開業,一個人兩邊跑總歸不是個事兒。而大批員工的相繼離去又是為了什麼?這個問題顧一鳴沒有跟賀紅雲說,因為他知道賀紅雲一旦知道了這個事情會很著急的。
河西洗浴隻剩下寥寥數人,通過各方麵的考慮,顧一鳴不得不貼出了內部裝修暫停營業的告示,他既沒開會也沒做出任何承諾,隻對剩下來的員工說,留去自由,願意離職的發給一個月的工資另謀職業;留下來的搞好內部維修,等待重新開業。用他自己的話說,都過了而立之年,該有辨別是非的能力了。
讓他大惑不解的是,為什麼錢守義一辭職,好多職工跟著就不幹了,這個謎團一直縈繞著的顧一鳴。後來發現,辭職的職工大部分去了錢守義的養殖場,這難道是巧合嗎?錢守義不可能……?
賀紅雲正在撰寫旅行社的發展計劃,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看了看放在桌子一角的紅色電話機遲疑了一下,然後慢悠悠地拿起話筒:“喂,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