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鳴如願住進了椰島大酒店,與賀紅雲隔兩層樓。這是錢守義有意安排的。當錢守義逗了顧一鳴兩句之後,告訴他預定的飯店離椰島大酒店很近。聽到這個消息反應最快的是賀紅雲,但沒有表現出來,隻輕輕地一笑。
顧一鳴心裏美滋滋兒的,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我住的酒店離賀紅雲住的飯店很近吧?忘記問了,紅雲你住哪個飯店來著?”
聽顧一鳴的這一問,賀紅雲沒有直接回答他,說:“反正是不遠打聽它幹什麼。”
“哎,守義呀,我們倆大老遠的來椰島看你,晚上怎麼也得請請我倆呀。”
“說,去哪吃?”
“去哪呢?紅雲你說,咱們去哪呢?這樣吧,我先定個原則,一是整桌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海產品。二是本著節約精神,一個螃蟹不能超過一斤,皮皮蝦頂多半尺長,一人一個半斤左右的鮑魚,對蝦等海產品隨意上,最多別超過二十個菜。白酒咱就少喝點吧,茅台五糧液一樣一瓶,少而精嗎。煙就免了,抽煙對人身體不好。”顧一鳴肆無忌憚地說著,
賀紅雲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腦袋搖的像撥愣鼓。錢守義聽顧一鳴這麼一說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家夥,這還本著節約精神。要是不節約還不知道他都點什麼呢。“齊了嗎?”
“紅雲你看差不多了吧。”顧一鳴問。
“我看早就行了,點這麼多菜我看誰吃。”
“那就這麼辦吧,六點準時開飯。”像是在自己家裏,派完活他去外邊涼快去了。
錢守義指了指離去的顧一鳴後背,小聲念咕道:“花沒主兒的錢呢,什麼人呀。紅雲讓你說,他這哪是吃飯呢,這不是打土豪分田地那嗎。”
“算了吧,別理他,就按他說的辦吧。”
還不到六點,顧一鳴就張羅著來到東海大飯館。說是飯館,實際也是一個露天海鮮大排檔,在東海岸邊一個大空場兒,擺放了幾十張圓桌,在一個高高的組合燈的照耀下,方圓五百平米亮如白晝。顧一鳴在一張親水的圓桌旁站了下來,值了指這張圓桌說:“就在這吧。”
服務員聽了後說:“你們一共幾位?”
“三位。”
“你幾位坐那邊兒去。”服務員指了指離岸很遠的地方。
“為什麼?”顧一鳴一聽就火了:“哪條規定人少就不許在親水桌子吃飯,今天這桌坐定了,叫你們老板來見我。”說這張桌子親水,就是桌子擺在三十公分深的水裏,人在上麵吃海鮮,腳在下麵戲水。賀紅雲來的那天晚上,和錢守義曾在類似的拍檔吃過一次,但那次吃飯的排檔規模很小,隻有十幾張桌子,離海水幾十米遠,說不上親水。這次才叫親水大排檔呢。
都知道椰島的海水是藍色的,藍的可怕,幾米深的海石花顏色各異,遊動的魚類看的清清楚楚。餐桌上的各類海產品大都是現捕現做。正像賀紅雲說的:“那叫一個鮮。”
顧一鳴喝到半杆子酒的時候,嘴裏的話算是沒有把門兒的了:“我說你錢守義,來海南搞房地產奠基也不通知咱這幫老同學,特別是我和張磊。你不夠意思。我們倆要是來了絕對給你抬氣。”
錢守義忙給予解釋:“離咱們家太遠了,你們倆整天事情那麼多,怎麼好意思打擾你們呢。在說了,這隻是個奠基儀式,等到項目竣工的時候,我一定把大家都請來,和我共同分享第一個項目勝利完工的喜悅,到那時你顧一鳴不來我都會讓人把你抬來。當然賀紅雲和張曉峰要一同來,老同學都把家眷帶來,一個人來我可不接待。”
“那、那是一定的,這次回去我就告訴他。”賀紅雲嘴裏正嚼著螃蟹的大腿,說話有點而不利索。
顧一鳴看了她一眼說:“賀總有八年沒吃飯了吧,我們倆說話沒你事兒,看來你最愛吃螃蟹了,這樣吧,我這隻歸你吧,把肚子吃爆了別賴我。”
“吃一頓飯夠你翻翻的嗎?就聽你的了。人家錢老兄想跟你談談工程上的事兒,你可好,上來就是吹牛,埋怨。說點兒正事兒。”
“咱們這叫出來玩兒來了,放鬆心情的玩兒,這是咱們的主要目的。錢總來這裏是掙錢來的,跟咱們不一樣。”
“不對,咱們也是掙錢來的。”
“咱們也是掙錢來的?”顧一鳴聽後不解:“你說說,咱們怎麼是掙錢來的?”
“咱們是搞什麼的?”
“旅遊呀。”
“這就對了,咱們不得順便把旅遊路線考察一下嗎?一旦路線確定之後,旅遊團這麼一來,你說,那源源不斷的人民幣不就來了嗎?咱們這次來椰島是不是也是掙錢來了?”
“要怎麼說你是我的秘書呢,比我考慮的周到。”
“誰是你的秘書,我隻是個打工的,想伺候誰就伺候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