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和醫生一起把昏迷的兩人抬進了病房。
徐星默找了醫生給盛西洲處理傷口。她沒離開,就坐在一邊,等候他醒來。
蔣緯等樓行淵那邊安定了,過來向她道歉:“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請您理解下,我們先生不是故意的。”
徐星默理解不了,態度很冷淡:“這是他第二次不是故意了。”
蔣緯頓時無話可說了,沉默好一會,才又說:“真的很抱歉。相應損失,我們會賠償。”
誰在乎他的賠償?
盛世集團的太子爺能差什麼?
她抬起頭,聲音平靜而漠然:“樓行淵昨晚約我談話。我今天過來,是感謝他那天對我的相救。對於凱帝集團目前遇到的困難,盛西洲也表示了抽手。你回去吧。等他醒來,告訴他,我們兩清了。我以後不會再見你們了。”
“抱歉。”
“做錯事的不是你。”
徐星默垂下眸,看著沉睡男人一臉的傷痕,心中鬱鬱:“而且抱歉沒什麼意義。”
蔣緯沒再多說什麼,躬身道歉後,離開了。
病房安靜了。
盛西洲一直在沉睡。
期間他的手機響了幾次。
徐星默忍住了,沒有去接。
過了大約半小時,又來一個電話。
也不知道是誰打來,一直在響。
她怕有緊急的事,便準備幫忙接了。
那手機放在西裝褲袋裏。
需要她動手拿出來。
比較特殊的位置。
她慢慢摸索著——
忽然,頭頂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你在做什麼?”
徐星默忙收回手,俏臉通紅:“你、你手機在響。”
“哦。”
他坐起來,拿出手機,看了來電,是姐姐盛西荷。
他接通了,應著:“嗯。行。對。出了點小狀況。會議你主持吧。我沒什麼事……”
徐星默一陣心虛,左顧右盼,偽裝自然。
通話很快結束。
盛西洲掛斷電話,動了動身體,有些知覺了,便嚐試著下床。
徐星默忙去扶他,關心地詢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還好。”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事。”
他慢吞吞挪到了沙發上,一邊打量著病房,一邊問:“我睡了幾個小時?”
“3個多小時。”
“有點久了。”
“嗯。”
徐星默應著,給他倒了茶水:“渴不渴?喝點吧。應該會好些。”
這是一間VIP病房,住宿條件堪比五星級賓館。
盛西洲點頭,接過來,也不喝,而是放到了茶幾上,然後伸手拉她坐到身邊:“你也坐。我很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徐星默怎麼能不放在心上?
他受傷,有一半因素歸咎於他。
如果她不喊他過來,怎麼會傷成這樣?
她看著他遍布淤青的臉,皺起眉:“你的臉……還疼嗎?”
盛西洲經她提醒,才想起臉上挨了好些拳。他摸了下,嘶嘶的疼,但強自忍耐,打趣自己:“疼些沒什麼,我怕毀容。你還是別看我了,一定很醜。”
徐星默被他言語逗笑了,搖頭道:“不醜的。你怎樣都好看。”
“真的?”
“真的。”
“你喜歡?”
“……喜歡。”
“你喜歡就好。”
他似乎放心了,可沒一會,又憂心起來:“我這個樣子,回家的話,他們肯定要笑話我了。我從小到大,打架從來沒輸得這麼慘過。”
徐星默想起他的家人,一個個都寵愛著他,若是看他受這麼重的傷,肯定不會輕易罷休。她無意再跟樓行淵有交集,也不想他們去尋他的麻煩,便說:“那你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