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用杯子,而是直接就壺而飲。意料之中,喝了一口後,她又是被嗆得連連急咳。然而,這像極了那個時候。酒入愁腸,一腔相思苦,終化相思淚,飲不盡……
61
61、江山美人 ...
夜色漸深,月色更明。如國皇宮,巍峨華麗。宮宇樓闕,氣勢萬千。朝陽殿內,金碧輝煌。不在皇宮,舉目而望,而知其勢。身陷皇宮,環目四顧,隻道其深。浩瀚蒼天,湮於四麵圍牆。
那人玄衣墨發,冷峻孤傲,眸光清冷,餘光一掃,竟可令群雄避讓。君王當有這般氣勢,方能傲視天下。
南榮昊麵上肅然,心中對此人倒也頗為欣賞。然而,亦想此人太過自負,竟敢闖入皇宮。一句“你可以試試”更是不把他放在眼裏。他右手緊握成拳,卻隻隱忍,麵上無波,然後緩緩地說了句:“傾我之力,你便難以逃離。更何況,皇宮之內,禁衛無數,哪一個都不那麼好對付。你若要試,可得想清楚!”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認為我憑何進宮來?又可知進得宮來,為何不曾風吹草動?”雲逍雙目似冰,話語清淡,卻是字字鏗鏘。他要做之事,當是有十足十的把握。否則,費力不討好之事,他又何必去做?
這如國皇宮之中,他安插之人不少。並且,在如國與大離兩相交彙處,莫彥青將軍早已秘密神速行軍至洳疆。那王芝掌握的軍情卻是他讓陸風故意透露給她,讓南榮昊以為他這一陣子隻顧朝堂,軍隊方麵並無所為。然而,戰馬備,糧草齊,武器精,士氣昂然,他每一樣都做得周全。
南榮昊聞言,眼神漸冷。不曾想,他的人已隱於如國皇宮如此之深。心思百轉之間,卻是想到即便如此,他進得來,卻是不能輕易出得去。
兩位君王,目光之中盡是較量。南榮昊突地一笑:“原來是我為你作嫁衣裳。你竟將計就計,將她送往如國,探聽消息。然後又暗中布置一切。竟在不知不覺間派了人在邊關。不知我說得是否正確?”
雲逍隻道:“送清兒來如國並非我所願。這反而是你百般要求她一人前往,才願讓倪珖出診。至於探聽消息,自有人去做。我即使不要這江山,亦不會利用清兒。”
“好一個不要這江山,亦不會利用她!那麼,隻要你答應放棄這江山,我便讓她跟你走。不要忘了,此時的你,孤身一人,當如甕中之鱉。”
“武帝竟尚不知情?恐怕,此時的甕中之鱉另有其人!”雲逍難得一笑,隻是這笑意不達眼底。
“你此話何意?”南榮昊驟地一驚。似乎他能安然站在此處,未驚動禁衛,定是不隻他一人。
“此話之意,武帝自己看看便清楚。”雲逍緩緩扔出一句話,便不再說。
南榮昊走到朝陽殿門口。此時,月明星稀,當是安靜祥和之夜。隻是,憑他的靈敏[gǎn]官,自是知曉隱藏在暗處的殺氣。他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看向雲逍,笑道:“你的棋下得真是周全。我甘拜下風。”
“我們之間,三年和平的約定尚未結束。這期間,我們自當遵守承諾。因而,我今日來此,隻為接清兒。”雲逍一句話,既是重諾,又是反將,更是執著。
“既然時日未到,自當如此!”南榮昊說罷,拂袖而去。
銀光之下,雕欄玉砌,瓊樓玉宇之間,水波粼粼。平湖中一輪秋月,潺潺晃動,如夢如幻。南榮昊步入一處亭子,負手而立。那背影竟有些蕭瑟、孤寂。想他經營數十年,卻仍是不能得願。即使雲逍未曾暗中派人,他亦知曉如國軍士浮華之氣甚重,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更何況,如國大將唯林充一人而已。重用之,將一發不可收拾。棄而不用,將無人能敵雲逍手中軍士。
這江山美人,江山為重,美人為花之於錦繡。韜光養晦多年,亦不在乎這些時日。隻是,那人之於他並非僅僅是美人。他能感受到他們之間總有絲絲縷縷的關係。這些時日以來,他已習慣了在她身邊。即使她不說話,他看到她便能安心。他本是讓她作為人質,卻到最後根本無法將她作為人質,反倒是將她放入了心底。
若是剛才,他執意要讓她作為人質,令雲逍遣散跟隨之人,是否還有轉機?隻是,在她心裏,他一直不如她心中之人。那麼,他放開她,她是否會時常想起他?上一刻還在想將她納入後宮,下一刻卻是仍想著大業。當利用她的機會真的來了之時,他竟然輕易放棄。若早知如此……
平湖中,秋月落入水中,蕩起微微清波。他長笑一聲:“果然是我欠了你麼?”此時,他才明白,美人江山,她不是美人,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