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家的心思也確實挺樸素的,知道陳教授跟他朋友嚴教授遭了迫害,並不在他們麵前說三道四,隻私底下議論外麵到底都發生了些啥事兒。

對陳教授,陽臻跟韓江都是熟悉的,少不得過來探望。

二人就簡單詢問了一下首都的事,然後就有意說起他們在大崗屯的趣事樂事,好哄陳教授高興。

至於嚴教授?

嗨,那老頭子,根本就不需要他們去哄,人自己今兒睡醒了起來吃飽喝足了,就自顧自地樂嗬起來了。

陽臻回家後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麵明朗的天,忍不住歎氣。

已經嫁給他做了小媳婦的林曉玲一邊拿個小掃帚掃炕,一邊聲音脆甜語氣開朗地說:“快甭歎氣啦,現在陳教授能來咱們大崗屯就好了,大崗屯的鄉親們都是好人,至少能讓陳教授他們不再受迫害。”

林曉玲是個吃貨,性子也跳脫活潑,想什麼事都能腦洞大開,不過對待人跟事,又十分樂觀積極。

跟她在一起,總覺得天大的壞事也能被她看出其中值得慶倖高興的點來,陽臻就是喜歡這一點。

就感覺跟林曉玲生活在一起,就是跟輕鬆快樂相伴。

聽妻子這麼說,陽臻也覺得自己太鑽牛角尖了,萬事還是要往好處想嘛。

這些事對青梅的影響約等於零,在家裡呆了兩天就又收拾東西進了龍鳳山。

說來也是奇怪,當初一力促成龍鳳山趙太後古墓巡邏保護這個工作的陳教授楊先生都下臺了,可這份工作的工資卻還是按時按量地撥下來。

大概也是有人還在崗位上,想要盡力保護下這些與古文化息息相關的東西吧。

青梅上了山,自然不知道她走後的第二天,江紅軍又去公社領回來了三個知青,其中一個知青,赫然就是幾年前回城接了母親班的唐稼。

對於唐稼的回來,江紅軍也很意外。

唐稼反而十分淡然,隻是跟江紅軍聊天的時候,看著周圍的一切,眼裡時不時洩漏出幾絲懷念。

現在城裡下鄉已經成了硬性規定,很不幸,唐稼的弟弟就被點到了名單上。

這時候唐稼的弟弟本來應該是上大學的,可不知道怎麼回事,高考就這麼突兀的取消了。

沒有學上,又沒有工作,唐稼的弟弟下鄉插隊也就成了不能更改的事實。

原本唐稼父母雖然難過,卻也沒說什麼,默默給兒子收拾行囊。

可唐稼還是忘不了大崗屯。

哪怕知道那個人沒答應等她,也不可能真等這麼多年,可她除了那個人的念想,還有第二故鄉。

於是最後,大齡女青年唐稼偷偷找了關係,把弟弟的名字換成了自己的。

她弟弟還以為姐姐是不忍心自己受苦,感動得老大一小夥子了,愣是哭得一臉的眼淚鼻涕,還沖出去要去把名字換回來。

可惜那時候名單早就已經交上去了,唐家也不是啥有權有勢的人家,不能說你想換誰就換誰吧?

最後唐稼就來了,又重新分到了大崗屯,這是唐稼用自己幾年裡攢下來的一大半積蓄換來的,也說不上來到底值不值得。

大崗屯裡那些知青的情情愛愛,青梅完全沒心思去想。

因為她發現有件更重要的事在她麵前發生了,那就是裙子進入了發&情&期,且跟在裙子屁股後麵轉悠的,正是當年她找了好幾圈都沒能找到蹤跡的陌生虎。

約莫是因為沒有母親的親自教導,三年就該進入&性&成熟期的裙子愣是什麼反應都沒有。

到今年,裙子跟旗杆也已經四歲多了。

旗杆那個悶&騷去年也消失過一段時間,再回來就已經成熟了不少,青梅特意去探查過,發現旗杆跑到大龍山那邊,跟隻母老虎配&對過了,還有了一窩三隻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