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就給陳教授嚴教授一人分了一個,剩下的餅就又包起來塞回了腰包。

分兩個給陳教授嚴教授,那純粹是青梅作為好學生時代殘留的對老師的尊敬,要分給其他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是世界末日了也不可能!

之前總是沉默,毫無存在感的嚴教授終於露出了個笑,粗嘎著嗓子跟青梅道了謝,然後就毫不客氣地咬了一口。

雖然已經給出去了,可看著別人吃自己的餅,青梅的視線還是情不自禁跟著盯在那上麵。

嚴教授也沒覺得被這樣緊迫的視線盯著有啥不自在的,甚至在咬了一口後頗為驚喜地對餅做出了感慨:“這餅烙得好,既有麵粉的鬆軟,又不缺筋道。裡麵夾了煎得鮮嫩的鹿肉,嘖,鹿肉也是頂新鮮的時候就切割下來的。沒想到在這裡,我老嚴還能吃到這樣的美味。老陳啊,看來跟著你走,真的有肉吃。”

陳教授原本還頗為愁腸百結,沒料到嚴教授恢復得這麼快,竟是已經有心情開玩笑了。

老朋友能這麼快放鬆心情,陳教授也不由受到感染,臉上鬆快了不少,也笑著嘗了一口,對著青梅點頭誇讚:“沒想到青梅同誌還有這手藝。”

美食被人承認,青梅的心情好了一點點,聽陳教授誇自己,於是簡單解釋:“是趙三明做的。”

江紅軍也不準備繼續說些讓人不高興的話題,於是順勢就誇起趙三明的廚藝,還笑著說兩位教授一來就品嘗到了他們大崗屯最好吃的食物。

氣氛輕鬆起來,江紅軍也有意照顧兩位受了不少苦難的老者,因此就在路邊找了個大石頭,讓兩人坐著吃完餅。

看兩人穿得單薄,江紅軍還脫下自己的外套,另外從一個江姓小夥身上扒下來一件,給嚴教授陳教授穿上禦寒。

吃飽喝足,不敢多做耽擱,江紅軍又安排民兵隊的五個小夥子輪流背二人。

嚴教授性格開朗樂觀,而且還不是圓滑,該服軟的時候服軟,該認錯的認錯,就連讓他認罪,隻要不是要他性命的,他也不打磕絆地全簽了字畫了押。

因為他的乖覺,倒也少受了不少苦。

不過那些人本來就有不少故意折騰人的,總讓兩人跪在不平整的地方。

像今晚這樣跪在碎石子堆裡已經算是好的了,且因為江紅軍來得及時,兩人也就跪了個把小時。

這樣一來,肯定是沒辦法摸黑走上幾個小時的。

陳教授還有點不願意,覺得自己不能成為拖累。

嚴教授卻是樂嗬嗬地上了一個小夥子的背上,還反過來調侃陳教授:“就咱們這老胳膊老腿兒的,不讓好小夥兒們背著,那才是拖累呢!”

陳教授也懂這個道理,最後隻能受了江紅軍跟幾個小夥子的這份好。

青梅力氣大,可畢竟是女同誌,不適合背或者扶二人。

哪怕這兩人都是年紀一大把了,可抵不住現在外麵風頭太邪乎了,江紅軍不得不多考慮一下這方麵。

江紅軍叫青梅一起來接人,也是為了讓青梅在來回的路上確保大家的安全。

就這麼連夜趕路,因回去的路是往上走的,加之天已黑盡,走起路來難免速度就慢了不少,一直到天邊都快天亮了,一行人才踏著天邊的啟明星回到了大崗屯。

把兩人直接送到了支書家,青梅等人又被支書叫住說了些話,不外乎就是讓他們對外如何說。

叮囑完了,江紅軍就放青梅他們各自回家休息,他則跟老爹媳婦一起忙碌著安頓陳教授二人。

等到中午了,大崗屯的社員才知道當年出錢收他們家那些破罐子的陳教授竟然下放到他們這裡來進行思想改造,自然又是一陣熱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