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可憐巴巴的白斑病貓隻能再次發揮當初躲青梅的隱身之術,每天除了給裙子送吃的,其他時候都隻聞其味不見其虎。
這小模樣,看得青梅都有點可憐它了,決定把它的名字從白斑病貓改成大白。
雖然青梅也知道老虎懷孕的時候也並不脆弱,可畢竟是自己養大的閨女,青梅就忍不住時不時上山看看裙子。
見了青梅,裙子就能安靜好幾天,對大白送來的食物也不至於再又咬又踢十分嫌棄,一點兒都不肯吃。
青梅是很快就適應了狗子不在家的生活,趙三明卻很難適應。
吃飯的時候總會多舀的一碗飯,多擺的一雙筷子。
做飯的時候總會習慣性的喊一聲“狗子”,結果回應的隻有空氣——反正不是喊她,青梅是絕不會吭聲的。
眼看著趙三明心情越來越低落,連做的飯菜都沒以前那樣味道鮮活了,青梅才終於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
放下筷子,青梅想了想,跟趙三明說:“要是你想狗子,就去學校看看他吧,正好也看看他在學校吃得咋樣,有沒有人欺負他。”
原本還想搖頭的趙三明聽見青梅說的後半句,頓住了搖擺的腦袋,遲疑了半晌,最後決定第二天就去鎮上走一趟。
這個時候狗子也才去學校四天而已,之前帶去的各種肉乾肉醬肯定還沒吃完,可趙三明卻當天下午就開始準備各種好吃的了。
坐在院子裡聞著味兒打磨匕首的青梅心裡有點酸,像擠了兩滴檸檬在舌頭上。
哼,明天她就上山,去大龍山看孫子!
噌一聲,青梅把造型古樸材質啞光,一看就是歷經歲月洗禮的匕首收刃入鞘,站起身將匕首一收,就出了家門準備去屯裡轉轉。
兩個月後,趙三明終於適應了狗子外出求學的生活,而大崗屯裡,也迎來了一個喜事,韓江跟唐稼要結婚了,唐稼的母親跟弟弟一起來了大崗屯,參加了二人的婚禮。
這兩個人時隔好幾年終於走到了一起,屯裡有感性的閨女喝喜酒的那天都紅了眼眶,大嬸兒老太太們也是笑著送上祝福,讓兩人以後好好過日子。
兩口子嘛,也不要爭個你強我弱的,要相互扶持才能過上好日子。
要舉例說明?嗨,那還不簡單!看看青梅跟趙三明,人家兩口子現在過得多好?從來就沒吵過架!
噢,偶爾會看見趙三明的鼻青臉腫?那不是也比前幾年少多了嘛,這就是夫妻之間的磨合,青梅跟趙三明顯見是即將磨好了。
青梅無意中聽見幾個大嬸大嫂子說的這番話,禁不住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認識的世界跟她們不一樣。
甭管怎麼說,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下去了,66年的初冬,羅敏跟江會計的弟弟結婚,屯裡也有不少人家趁著又一年豐收談婚論嫁。
大崗屯走了長大的閨女,又迎來了更多的小媳婦兒,孩子也一年一年的出生,跟抱窩團崽崽似的,青梅總覺得一個不注意,屯裡的孩子就又下來了兩批。
而當初光著腳丫子村前村後呼啦啦亂跑的許小米許小魚那一批孩子,一個個也跟雨後春筍般噌噌地長大了。
1974年,陽臻帶著林曉玲以及兩個孩子離開了大崗屯,返回了首都。
離開前,陽臻去了支書家吃飯,飯桌上跟嚴教授陳教授說了些話,表示自己回去後會走動關係,給他們平反。
對於是否能平反,已經習慣了大崗屯生活的陳教授嚴教授倒不咋在乎,可陽臻說的重新發掘龍鳳山趙太後墓這個話,讓陳教授淡然的眼睛重新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