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不知道唐稼笑得這麼奇怪是為什麼,不過想來也就是那些個原因,也就不好奇了,隻問唐稼回來後有沒有住的地方,口糧是否充足。
“要是不夠,我帶你進山。”
這些年青梅進山也進習慣了,支書也沒有嚴格要求她不準在山裡隨便弄吃的。
唐稼表示足夠了。青梅也不是話多的人,說了兩三句話也就分開了。
誰知道才說了這個話沒幾天,江紅軍就找來家裡,跟青梅說以後上山,也不要隨便帶東西回來,要不然就避開別人。
青梅懵了一下,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今年已經是1966年了,好像是該注意一下這方麵了,於是應了一聲,也確實沒再那麼隨便了。
今年註定是熱鬧的一年,先是陳教授嚴教授下放,然後是唐稼這批知青來了,大崗屯這麼小一點兒的地方,竟然已經是窩了三批知青了。
六月份的時候,上麵下發通知,家家戶戶不準養超過數量的雞鴨鵝羊豬等家畜,一旦超過了,就全家老小都要被綁去掛牌遊&街,接受人民群眾的唾棄懲罰。
這也就是後來所謂的,割資&本主&義尾巴。
趙三明捨不得自己孵出來擴養的雞鵝,可還是隻能一天之內就全部殺了。
青梅倒沒啥心疼的,反而心裡偷偷高興。
不過就可持續發展來看,青梅又理智的明白自己的高興是很不對的。
趙三明一邊殺雞一邊歎氣,回頭就看見了坐在旁邊小凳子上板著臉皺著眉的青梅,也顧不得自己心疼了,連忙笑著安慰青梅:“別難受了,反正咱們家人口也不多,剩下的那三隻雞也夠了。”
說起人口少,趙三明覺得又自個兒紮自個兒的心了。
因為家裡養家畜的數量是按照人頭分配的,他們家人少,能養的隻有三隻。
要是他們家孩子多一點就好了,最好能把十二隻雞五隻大白鵝全安人頭保住。
想著,趙三明看青梅的眼神又偷偷摸摸的變了,可繼而,又按捺住了內心這種想法,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
不沉靜不行啊,他就喜歡青梅,孩子雖然好,可媳婦兒更好。
感受著身體隨著一個想法就發生的蠢蠢欲動變化,趙三明想,下次去海哥家的時候摸去牛棚跟那兩個和尚討教一二,男人到底要如何清心寡欲色即是空的。
嚴教授跟陳教授是要跟著社員一起下地幹活的,韓江跟陽臻本來想把自己這教書的工作給兩位老人家。
一來,是他們本身學識就絕對高出自己二人好些倍,來教孩子們絕對夠。
二來,也是陽臻韓江對兩位教授的尊敬。
可隻是私底下去跟支書提了一下,支書就連連搖頭,並且讓兩人這幾年裡都別想這個了,自己好好教好屯裡的娃子們。
雖說兩人要下地幹活,可大家都照顧著,隻每日裡幹些輕巧的活兒,日子倒也不難熬。
也虧得江紅軍當初借著青梅的風,跟公社幾位主要領導攀上了交情,運作一二,上麵分到大崗屯的知青也都是人品不錯,不愛鬧事的那種。
要不然這些人隨隨便便寫幾封舉報信,就夠大崗屯這邊受的。
八月,青梅跟趙三明一起把狗子送去了去鎮初中上學,又去了江燕子家給糧給票給錢。
回到家裡後,明明就是少了一個人,可家裡愣是像少了十幾個人一樣安靜空蕩。對著關起來的狗子房門輕輕歎了口氣,青梅就準備上山了。
這段時間裙子懷上了,白斑病貓倒也乖覺,每日裡都把裙子照顧得很好。
可惜裙子一點也不領情,脾氣大得很,發&情&期一過,就從小甜甜變身暴走母老虎,成天鬧著要把白斑病貓趕出自己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