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平倒是不知,沈嫣如何笑說“也不過如此”。
“你這絕情之藥,不過絕了往日情份。”沈嫣噙笑說,“往日之情,往日的山盟海誓,皆讓它過去便是。我就當,今日與你初識,再追求你一次。”
重新追求他,重新讓他愛上自己就是了。雖然不知他因何要吃下什麽絕情的藥,但倘若這種方式是絕情藥唯一的“解藥”,她定要試上一試。
“決意吃下絕情藥,便是想忘了你。你又何必白費心╩
想及此,沈嫣竟有些擔憂李承啟和他才奪回沒幾年的江山。
便是為了李承啟江山穩固,她也該重新贏得安陽平的心,拖他不問世間紛爭才是。
幾不可察地笑了一下,她竟發現為自己的行事作為找到了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話題聊得有些遠了,她想了想問蕭氏,“夫人可知安陽吃了絕情的藥,斷了與我之間的過往情分?”
蕭氏點頭,解釋道:“換心之後,小叔排斥反應尤為強烈。那段時間,小叔吃盡苦頭,據說睡夢裏也總是喊姐姐的名字。原本以為,他度了身體的劫數,一切都會好起來,可他偏偏服下了絕情的藥。”
“卻不知為何。”
蕭氏也不知其中因由。那麽,唯有安陽平和大山知道了。
安陽平自不會說,而大山忠實……想從他嘴裏問出些什麽來,也恐怕難上加難。沈嫣深感頹然,實在想不通,安陽平這麽做的理由究竟是什麽。
而聽水居內,司馬文勇正在安陽平屋裏,把玩著手中茶具,一臉的悠然自得。
“小叔可別是欺負侄兒年輕,不懂男女****。侄兒我可也是有妻,並且即將有子的人。”他話中有話,索性問:“沈氏為了小叔突然來南詔,定是小叔始料未及的吧?小叔當真不為所動?”
“我承諾過會幫你,便不會食言。”安陽平漠然視之,知他擔憂什麽,便話語決然。
“小叔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侄兒信。”司馬文勇的高興之心,盡寫在臉上。頓了頓,又道:“其實小叔為了侄兒,大可不必拒絕沈氏於千裏之外。小叔與她好,她便是小叔的人,屆時小叔自然有法子不讓她妨礙我們行天運。美人和江山,我們都要,豈不完美?”
“這是我的事,就不饒你操心了。”安陽平似乎並不這麽想。
司馬文勇不以為意嘆了口氣,起身,這就告辭了去。
屋子裏立時安靜了,安陽平看著窗外隨風搖動的文竹,也深深地吸了口氣,良久沈默後,再次叮囑忙著收拾殘茶的大山:“大山,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你可都記下了?”
“主人,大山都記下了。”大山諾諾。
安陽平的雙唇又抿成一條線,安靜地沒再言語。但他眉宇間,分明蹙出了一道細細的凹痕。他再不似從前,那般心氣平和、坦然無憂。
北周皇宮,上陽殿內,元吉又一次拿了霍青傳來的飛鴿傳書。
看過信中簡言,李承啟嚴峻的麵龐多了幾分慍怒之色,終將手中字條揉進了手心。
沈嫣一舉一動他盡數掌握,也能輕易地猜透她的心思。而猜得她的心思,又令他感到憤怒。
恰在這個時候,東皇後魏敏送了一碗羹湯來了。她溫柔賢惠、滿麵得意。也隻有沈嫣不在了,她在這宮裏,才算真正的有些份量。
然而,這次李承啟正因了沈嫣在氣頭上,對她連平常的相敬如賓之態都沒有。將她送來的羹湯打翻在地,並怒道:“沒朕的吩咐,別總往上陽殿跑!”
魏敏惹了龍威,立時跪到了地上。她吃驚不已,畢竟,她不是頭一次自作主張來上陽殿。
李承啟方才意識到自己的脾氣大的不受自己掌控,遷怒到了無辜的人,遂緩和了脾氣,“退下吧。”
“是。”魏敏沒敢多問,小心翼翼地退出了上陽殿。
後來,她得知李承啟這通無名火是因為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