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落轉頭就走,“你們說,你們說,我還有要事要辦!”一拍屁股走了。
臨陣脫逃,沒用的東西,劉氏望著薛鎮世的背影,氣的牙根癢。
他們兄弟都是一個樣的,脾氣不小立場卻不堅定,那小丫頭幾句話就讓薛鎮揚打消了怒氣,她真是白費了氣力!不過也無妨,今晚也是撕破臉了,往後她也不必再辛苦自己委曲求全!
哼哼!事情還沒有完呢,該是她的東西,誰都搶不走。
劉氏冷笑著打量著方氏,不冷不熱的道:“這火勢隻怕一時也救不了,就是可惜了幾間宅子,王媽媽房裏可存了好些兒媳本錢,就等那錢將來娶兒媳呢。”說完就問薛鎮揚,“那咱們家明兒粥棚還要不要繼續?!”
“即是擺了豈能半途而廢。”薛鎮揚負手回道,“派幾個規矩靠的住過去守著。”後麵這話是對方氏說的。
方氏應是,回道:“明兒陸媽媽會親自挑人過去,斷不會讓那些來路不明的人在那邊了。”她話落麵無表情的看了眼劉氏,“讓弟妹費心了,是大嫂無用,往後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至於王媽媽損掉的銀錢,明兒從公中支了給她。”
幼清站在方氏身邊,能清楚的感受到她顫唞不已的手。
今天這一幕,方氏以前怎麼也不會想到。
“那就好,大嫂可要小心些。”劉氏說完撫了撫發髻,“那我們就先回去了。”說完喊了王媽媽過來帶著薛明要走。
這邊,周長貴家的匆匆跑了過來,幼清見她來便迎了過去,低聲問道:“趙媽媽那邊說了什麼嗎?”
“奴婢裝鬼嚇她,又恰逢秦媽媽死了,她當即嚇的尿了褲子。”周長貴家的語速飛快,“她知道的不多,隻說王媽媽有天交代她說您和大少爺的閑話……她還看到王媽媽去通天錢莊偷偷兌銀票,不過好像沒有兌成又垂頭喪氣的回來了……其它的就沒有了,看來粥棚的事她是真的不知道。”
和她想的差不多,劉氏不會傻的讓趙媽媽這樣的人辦重要的事。
倒是這兩張銀票……
餘光中,幼清看見劉氏要走,她想也不想就脆生生的喊了一聲:“二嬸!”
劉氏腳步一頓,回頭戒備的看向幼清。
“明兒周總管會去查榕樹街邱記鋪子的米麵,怕我們貿貿然去回頭您知道得生氣,所以先和您說一聲。”幼清說完怕薛鎮揚不明白似的道,“咱們家的粗糧都是從榕樹街的邱記米糧鋪子訂的貨,而壞掉的那一團麵成色相似,也不知是不是出自那邊,所以周總管要去查一查。”
薛鎮揚眉頭一擰,沉聲道:“那就去查,這些人為了掙錢手段惡劣,決不能姑息!”
幼清信服似的點著頭,又望著劉氏。
“你這丫頭,你查邱記便查就是,和我說什麼。”劉氏笑著道,“這些事你和你姑母商量就成,不用來回我。”話落抬腳不預多留,幼清卻是攔住她,笑道,“怎麼和您沒關係,那鋪子是您的鋪子,您是東家,怎麼也要和您說一聲。”
幼清的話一落,所有人的皆是怔住,榕樹街邱記大家都還記得,劉氏也是一直力薦府裏在那邊訂年貨。
大家隻當劉氏信任那間鋪子罷了,怎麼也不會想到,鋪子的東家就是劉氏。
這事不大,劉氏要是說明了,自家人照顧生意理所應當,可劉氏不但沒有說,就是剛才也是撇的幹幹淨淨。
讓人忍不住懷疑
“原來是弟妹的?!”方氏愕然,“弟妹什麼時候進的這間鋪子,我竟是半點沒有聽你說。”
劉氏臉色僵硬的說不出話來,她沒有想到幼清竟然會去查邱記,還知道了邱記是她名下的鋪子……
“這有什麼可說的。”過了許久劉氏才恢複沈太,滿臉的不以為然的道,“一間鋪子罷了,我自己都不記得了。”說完幹幹的笑了幾聲。
幼清像模像樣的點點頭,道:“二嬸的產業多,多一間鋪子不記得也是正常。”她說著,就從袖子裏拿了支釵出來,在手裏晃了晃,“那二嬸可記得這簪子?!”
“這麼破舊的東西我怎麼會識得。”劉氏一口否了,心裏卻摸不清幼清想做什麼,卻不料幼清回道,“這是鍾大的簪子,他連死前還別在頭上呢。”
劉氏心裏咯噔一聲,麵上卻是不耐煩的道:“拿個死人的東西作甚,晦氣。”說完無心再和幼清閑扯,轉身要走。
“二嬸不記得,大概王媽媽是記得的。”幼清在王媽媽麵前晃悠了幾步,“這簪子裏可有個大秘密呢……”說完她啪嗒一聲將木簪一掰兩段。
眾人這才驚覺,原來這簪子是隻空心的竹簪。
幼清自裏頭抽了一卷小小的紙出來,她也不打開雙手奉給薛鎮揚:“姑父,這是侄女無意間得的,沒有想到簪子是枝空心的竹子,裏麵還塞了這麼個東西,您過目。”
薛鎮揚雖然不明白幼清的目的,可是他卻明白這丫頭不會無事生非,她這麼做定然有她想表達的意思。
薛鎮揚打開那卷紙,是三張五百兩的銀票,和在鍾大身上搜出來的不同,這張票據是記名的,上麵很清晰的蓋了一個薛氏冬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