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沒有。”方氏搖頭道,“隻能慢慢選!”

薛老太太暗暗失望,卻也放了心,聽方氏的意思,似是並沒有將方幼清留在家裏的打算。

方氏還真是沒有往薛瀲身上想,當初想過薛靄,可薛靄早定了周文茵,所以她一心都隻是想給幼清在外頭尋門合適的親事。

宴席直到戍時末才散,大家各自回房歇息。

周文茵回了房裏躺在床上,想到方才的場景就忍不住傷心,半安見她情緒低落,就輕聲道:“小姐不要胡思亂想的讓自己傷心,依奴婢看,大少爺對方表小姐並沒有什麼,她身體不好,大少爺對她關心也沒有在常理。”

“你不懂。”周文茵靠在床頭神色恍惚的道,“她看我時的眼神,和看方幼清的眼神是截然不同的。”

半安真的不懂男女之間感情的事,可是卻看得出小姐是真的傷心難過了,她道:“就算是有點什麼也不怕,您還有老太太給您做主呢,到時候婚事定下來,方表小姐難不成還能留在家裏做妾不成。”

“不要胡說。”周文茵搖搖頭,“他的心不在我這裏,就算綁在了一起又有什麼意思。”

半安驚了一跳,問道:“小姐,您總不會不想嫁給大少爺了吧。”

周文茵也不知道,理智告訴她感情的事不能強求,她該抽身而退反而能給薛靄留個難以磨滅的印象,讓他覺得虧欠自己反而始終記著她的好,可是情感上她又覺得不甘心,這麼長時間她的心意,他們的婚事大家都看在眼裏,若是她就這麼放手了,就像是不戰而降的兵,有種揮之不去的恥辱感。

周文茵寢食不安,像被架在火上烤。

“怕什麼。”半安道,“小姐別覺得自己不如方表小姐,依奴婢看這府裏的小姐誰都不及您,和大少爺也是最般配的,將來您管家主內能輔助大少爺,官場中老爺也能給他助力,即便是大少爺下衙回來您也與他賦詩作詞花前月下,方表小姐讀過什麼書,能不能看得懂詩都不知道,隻有一副好相貌罷了,大少爺也不是那膚淺的,一比較高低立現,他知道好壞優劣,也肯定會選擇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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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茵沒有說話,她拉著半安的手,不確定的道:“你說,我讓祖母將方幼清和三表弟的親事定下來怎麼樣,大表哥總不會對自己的弟妹動什麼心思吧?!”這樣舅母那邊也好交代,總歸是將表妹留在自己身邊,將來她若真的和方幼清爭大表哥,舅母也不會因為舍不得方幼清嫁出去而對方幼清偏心。

不對!周文茵忽然想到,若是方幼清真的和薛瀲的事成了,那以後大家不還是要住在一起……

抬頭不見低頭見,薛靄就更加不能忘記方幼清了。

不行,嫁給薛瀲也不行。

她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半安卻是眼前一亮,點頭讚同道:“以大少爺的為人,肯定會和方表小姐保持距離的。”

周文茵心事重重,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第二天一早她去給薛老太太請安,薛老太太正在和陶媽媽翻著萬年曆,見周文茵進來忙笑著道:“你來的正好,我和陶媽媽正在商量你和季行的婚事,小定的日子就定在五月二十八,大定的日子就定八月十八,至於成親的日子我也看好了,九月二十二乃是大吉,你覺得怎麼樣!”

這種事她怎麼好意思評論,周文茵滿臉頭通紅,笑著道:“外祖母做主就好了。”說完臊的不行,避去了樓上和薛思畫說話。

薛思畫正在寫信,見周文茵上來就用幹淨的紙將信遮住,周文茵猜測她大約是給薛明寫信,也不在意就陪著薛思畫說了半天的話,等聽到陶媽媽出去她才辭了薛思畫下樓。

薛老太太正喝著茶,笑眯眯的道:“如今就等你母親到了。”又拍了拍周文茵的手,感慨的道,“一轉眼的功夫,你們都長大了。”

“外祖母。”周文茵偎著薛老太太不說話,薛老太太見她心事重重沒有高興的樣子,就奇怪的道,“你這是是怎麼了,心裏有事就告訴外祖母,別悶在心裏自己難受。”

“我沒事。”周文茵搖著頭,勉強笑著,“我真的沒事,您別擔心。”她還沒想好這件事到底怎麼辦,不能和祖母說。

薛老太太不相信,可周文茵一副不肯說的樣子,她也不能強求,等周文茵回去她就借故讓陶媽媽將半安找過來,問道:“你們小姐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心事?”

半安想到昨晚周文茵說的話,想到若是有薛老太太做主,事情也會簡單許多,她們小姐也不用傷心了,就毫無保留的告訴了薛老太太:“……奴婢覺得大少爺到是沒有什麼,但是方表小姐就不知道了,兩個人說話時就覺得有些不同,但是又說不上來。”

薛老太太是過來人,一聽半安說完,就想到薛靄解毒醒來後求封神醫給方幼清診治的事情。

季行確實是惦記方幼清。

她注意到了卻並不覺得事情嚴重到這個地步,所以煩惱了幾天後就不再想,隻等著把婚事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