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真的不像有事的樣子,暗暗鬆了口氣,又聽著她語調歡快不由自主的心情也跟著輕快了幾分,笑道:“可也不能不信,總不會害你的。”
“知道了,知道了。”幼清點著頭,“等皇榜放出來我再喝一次,往後都不喝了。”
因為自己高中,她真的好高興啊,還從來沒有見過她神色飛揚的說著話,薛靄不由自主的喜悅起來,道:“你若是想喝,我讓洮河給你買一些西域的葡萄酒回來,甜而不辣也沒有酒勁兒,到是適合你。”
幼清點著頭道謝,笑道:“多謝大表哥。”
薛靄笑著搖頭,麵露無奈:“外頭涼,你早些進去,若是覺得累就回去歇著,這裏大約還有一會兒才會散。”又道,“母親說你也會去法華寺?”
她要給賀娘做法事,一早就和方氏說好了,就點頭道:“是,姑母說帶我一起。”頓了頓問道,“表哥也去嗎,您不用去酬謝恩師答謝同窗,還有一些朋友也要走動走動你吧?”
“此事到不著急,等殿試過後一並再去。”他對會試並沒有大家想的那麼重視,反倒是後麵的殿試,他還要準備一番,“正好空閑,我便答應母親同去了。”
幼清笑道:“也好,你也正好趁機散散心。”又朝花廳的門口看了看,“表哥先回去吧,我再等會兒就進去。”
薛靄沒有反對,便先走了,在門口正好碰見了周文茵,他點頭打了招呼,周文茵笑道:“表哥見到清妹妹了嗎,她出來有一會兒了,也不見她回去。”很擔心的樣子。
薛靄沒有說話,就朝後頭看了一眼,恰好幼清笑著走了過來,見周文茵和薛靄在門口,她促狹的朝薛靄眨眨眼睛,笑道:“表哥和周姐姐說話,那我就先進去了。”說完,笑著從周文茵身邊走過去,還有意打氣似的碰了碰她。
周文茵麵頰微紅,薛靄臉上的笑容卻是漸漸淡了下來,目送幼清回去在位子上坐下,又和薛思琴輕聲細語的說著話……她今兒穿著一件茜紅色的比甲,端坐著掩麵而笑,笑意一直從眼底蔓延在眉梢眼角,耀眼的像是一團炙熱的光,瞬息能將周圍所有的黯淡點亮幾分!
而那份好不掩藏的高興,是因為他高中。
薛靄沉下的心情頓時又莫名的揚了起來,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
“表哥!”周文茵喊了幾聲,見薛靄正出神,她凝眉順著薛靄的視線去看,就看到了正嬌俏的笑著的幼清,她心頭一沉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起來……方幼清太漂亮了。
長相妍麗端莊的薛思琴,俏皮可愛的薛思琪以及若風拂柳清麗的薛思畫無論單在哪一處都是極好看的,讓人無法忽視的,可是這會兒圍坐在一起,竟是悉數被像火似的方幼清給比了下去,全然成了配襯。
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妃色的撒花褙子,銀的項圈,翡翠玉鐲還有發髻上點翠的鳳釵……她就怕會有這樣的局麵,所以特意收拾了一番,臨來前站在鏡子前頭她端詳了許久,覺得滿意了才過來。
可是最後還是絲毫不能改變。
方幼清似乎總能這樣,隻要有她在,旁邊的一切都隻能是點綴。
周文茵失望之極。
薛靄已經轉目過來看她,周文茵打起精神來,沒話找話的道:“祖母已經派人去廣東報喜,我母親大約在大姐成親時會到。”她說著一頓又道,“表哥接下來是不是要準備殿試?”
姑母要來的消息祖母方才已經說了,薛靄並不驚訝:“殿試宛若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我也並無特別之處,自是要準備一番。”薛靄話落,又道,“周表妹做的護膝很好用,讓你費心了。”
再費心,也不及方幼清對著你的展顏一笑吧,周文茵腹誹,隨即又覺得自己很討厭,像個深閨怨婦,吃著沒影的醋,她怎麼會變的這麼庸俗不堪?!
周文茵暗自懊惱,尷尬的道:“舉手之勞,表哥考試才是真的費心又辛苦,不過如今能高中也算是不枉費一場,恭喜表哥!”
薛靄不再說什麼,指了指裏麵:“進去吧。”
周文茵應是跟著薛靄進去。
他們剛剛是站在門口說話的,花廳裏大家雖都裝作沒有看見,可又都落在眼中,薛老太太是越看越高興,男才女貌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就忍不住的和薛鎮揚道:“兩個人的婚事還是早些定下來吧,都是青春少艾,拖的久了反而不好。”
薛鎮揚也正有此意,就看了眼方氏,見方氏也不反對,就點頭道:“這件事就由母親做主吧,您看好日子,妹妹和妹夫若沒有意見,那就定下來。年內就把婚事辦了!”
薛老太太見薛鎮揚答應的非常爽快,就連方氏都是一臉讚同的樣子,就更加的高興:“好,這件事就由我這老太太來辦了,定要選個極好的日子才是!”說完,又和方氏道,“家裏頭還有幾個丫頭,你也多費費心,不要耽誤了。”
方氏應是,道:“正忙完了幾件大事我就出去走動,琪姐兒和幼清的事也要張羅了。”
薛老太太心裏就是一動,問道:“怎麼,可是有合適的人家了?”若是有合適的人家,那是最好不過了,隨便把那丫頭打發出去,她的俊哥兒也能說門更好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