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人過來一把將她推開,隨即兩個婆子壓住她,薛老太太站在門口冷著臉道:“茵姐兒,我是祖母,你開門!”
裏麵沒有人說話,但是薛老太太卻聽的變了臉色,她指著陶媽媽道:“把門撞開。”又對端夏道,“去把院門關了,一個人都不許放進來。”
陶媽媽和端秋架著長凳子砸門。
端夏撿了丟在地上的門閂去關院門,不等她合上門,門就被人大力從外頭推開,隨即就看到方氏帶著陸媽媽站在門口。
“關什麼門!”陸媽媽冷笑了一聲,轉身扶著方氏,“太太,老太太在裏麵。”
方氏緊緊抿著唇,手腳都又些發顫,陸媽媽和她說了,她還覺得幼清胡鬧,薛明那孩子她沒什麼信心,可是周文茵在男女之事上還是有分寸的,她在這裏住這麼久遇到家裏的三個表兄弟都是保持著距離,從來也沒有見她有過不安分。
她不相信周文茵會放薛明進房裏,幼清那什麼香也起不到作用。
這件事後她要好好說說幼清,再要報仇,可也要留一點退路,把周文茵往死路上逼也不是好事。
在來的路上她想好了的,可是隨著房門被砸開,她站在門口也止不住目瞪口呆。
昏暗的房內,曖昧不明的氣氛,少男少女情難自已的相擁……
方氏不忍再看閉上了眼睛。
耳邊響起接二連三的耳光,是薛老太太在打薛明。
薛明將驚慌的周文茵攔在身後護著,任由薛老太太狠狠抽了幾個耳光,他聲音清朗的道:“祖母,事已至此,您就將周表姐許給我吧。”
陸媽媽鬆開方氏進了門,在眾人驚愕愣怔時不動聲色的將窗戶打開,又將那支燃了大半的香掐滅收在袖子裏,又不動神色的站在了方氏的身後。
她現在似乎明白了方表小姐要做什麼,可是又猜不透。這樣的場麵雖不堪可是也逼得大家沒了退路,周表小姐也沒有了選擇,大概隻能嫁給二表爺了……這像在幫他們一樣。
還是說,方表小姐是為了大少爺,徹底了斷了他和周表小姐的婚事?
其實要了斷也不會這麼麻煩的,但是方表小姐一向是不會做無用功的。
她剛剛應該仔細問一問的。
陸媽媽暗暗打定了主意,回頭要去問方表小姐。
周文茵麵上的潮紅褪去,眼睛漸漸清明起來,她臉色瞬間慘白搖搖欲墜,掩著自己被扯開的衣襟,望著高高在上滿臉怒氣的外祖母,又看看站在門口失望不已的舅母,在他身前護著他雖麵上一副視死如歸可眼中卻透著篤定的興高采烈的薛明,還有裏裏外外滿臉的嘲諷丫頭婆子。
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這樣!
剛才是怎麼了,她怎麼會和薛明……
外祖母看到了什麼,舅母為什麼這麼失望,周文茵一瞬間想起來剛才發生的事情。
她和薛明相擁,親吻……畫麵曆曆在目。
不可能,怎麼可能,她怎麼會和薛明。
周文茵萬念俱灰的癱坐地上。
幼清正望著封子寒,他興致高昂的說著他當初在交趾碰到個事情,說有一位老婦人已經要入葬了,他正好路過想討碗水喝,對方心底良善不但給了他一碗水還外加兩個餅,他心情一好就開了棺材摸了摸那老婦的脈,隨後給隨手施了幾針,那老婦就自己從棺材裏爬出來,對著她的長子就罵了一通沒良心的,想要活葬自己的親娘。
盡管他的語氣和說的故事有些像話本裏的民間演義,可是幼清卻是相信的,封子寒這個人雖有時候看著不靠譜,但是卻沒有因為想要取閱別人而編故事逗人高興,他很自信,甚至有些自負,他說這些故事時並非想要賣弄自己的醫術,隻是單純的想要告訴她,那個老婦用交趾話罵人有多有趣。
以為對於他來說,醫術根本不需要別人肯定和自己的炫耀,他非常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