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不要忘了,方家舅爺還在延綏,想要救他回來,不是件容易的事,可若有太後娘娘的推波助瀾,那可就事倍功半了!”薛梅說完淡淡一笑,不經意的道,“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您說的對,幼清的幸福才是關鍵,大嫂回的對。”
薛梅說的沒錯,幼清確實想要救父親,若是有錦鄉侯的幫助,肯定比她單打獨鬥強的多。
方氏就猶豫起來。
薛梅雲淡風輕的喝著茶,不再說話。
幼清坐了一天的馬車,直到下午酉時才到通州,胡泉按照路大勇事先給的地址一路打聽過去,等他們找到那個宅子時,路大勇正好從外頭回來,見到馬車前站著的一幹人,他滿臉愕然的走過來,胡泉認識他忙笑著道:“小姐來了,勞路大哥開了門,我們把門檻卸了趕車進去。”
“好,好!”路大勇反應過來忙拿了鑰匙開門,和胡泉一起卸了門檻,馬車由婆子架著進了院子裏,采芩和綠珠扶著幼清下了車子。
院子不大,是個兩進四闊的四合院,幼清隨意打量了一遍,和周長貴家的道:“勞媽媽帶著李升先將院子裏收拾一番,我們要在這裏住幾天的,大家也不好將就著,缺什麼隻管上街去買回來。”
周長貴家的應是,拉著眼睛看的發直的高升:“你這鬼小子看什麼呢,小心小姐治你的罪!”
“我……我……”李升結結巴巴,“我……這是第一次見到方表小姐。”一直就是聽說而已,今兒可總算得見了一會兒真容,比他們說的還要好看。
周長貴家的擰了他的耳朵,拖著李升和幾個婆子將車子上的箱籠的等東西搬下來。
幼清這才去看路大勇。∫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路大勇垂頭行禮。
“胡泉。”幼清吩咐道,“你在門口守一會兒,我和路大勇說幾句話。”就帶著路大勇進了正廳,她低聲問道,“人沒有走吧?”
路大勇搖著頭:“人還在,估摸著一會兒就要出來了。”忍不住問道,“小姐您怎麼來了,小人以為您還要幾天呢。”
“你說他收拾東西,又是準備冬衣,我看不但要出遠門,隻怕是再也不回來了。”幼清凝眉道,“我就怕我來的遲了,失去了這次機會,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再有。”
路大勇點頭,將對麵盧恩充的事情仔細說了一遍:“那邊的房子是五月二十八到期,我昨兒和東家旁敲側擊的打聽過了,他那房子前後租了三年,當時是個中年人來付的錢,一次性給的就是三年的租錢。錢付完後半個月盧狀元才住進去,那個中年人又給他買了十來個服侍的人,還填了兩房妾室,其後再也沒有出現過,但盧恩充也自此沒有離開過通州。”
中年人付的錢?難道是朝中安置盧恩充的人嗎?他的家境並不好,人也沒什麼掙錢的本事,整日裏花天酒地的開銷數目不小,她絕對相信有人為了讓他不莫名其妙的死,而故意拿錢圈養著。
可是,為什麼他又要走了呢,養著他的人不管他了,還是打算重新給他挪個窩呢?!
會是誰?幼清非常的好奇。
她不但希望盧恩充能作證,更希望因次能知道盧恩充背後的人,順藤摸瓜找到線索從而得利……
“若是將他綁來大概不用費什麼力氣。”路大勇有些不確定,“就是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他會不會將我們想要知道的事情招出來。”
“先不著急。”幼清輕聲道,“我們先觀察兩日摸清楚一些再看情況,既然動手就一定要有把握能把他穩住,不但如此我還要有能力確保他的安全,否則我們一番動作必定會打草驚蛇,到時候不但會將他陷入危險,就連我們也有可能難以脫身。”
路大勇覺得幼清說的有道理,低聲道:“小人想過這件事,若是想要打聽,大概他房裏的妾室是最好的人選,小人可以扮作挑貨郎上門去,您看行不行。”
“不可。”幼清擺了擺手,“你是男子,就算能進得院子,隻怕對方也不會願意和你說話,即便開了口一兩次的機會也不可能說的深。”她凝目蹙眉垂目想了許久,路大勇低聲道,“要不然,讓陸媽媽去?”
“倒是是個辦法。”幼清道,“你說盧恩充每日天黑出門,這會兒時間是不是快到了?”
路大勇看了看懷表,點頭道:“差不多就在這個時間前後。”他指了指院門,“小姐要不要過去看看?”
幼清頷首跟著路大勇去了院子裏,胡泉老老實實的守在門口,見幼清出門笑著行禮,幼清搖搖頭做出噓的手勢,胡泉當即機靈的閉了嘴,路大勇開了一條半掌寬的門縫,他貼在門上看了一會兒,然後回頭望著幼清:“出來了,小姐您看看。”
幼清也顧不得許多,也貼在門上往外頭看,隔著約莫一丈寬的巷子,斜對麵一間院落的黑漆大門打開,一位約莫四十幾歲穿著一件絳紅繡祥雲紋圖案直綴的男子跨了出來,他腳步虛浮麵色慘白,眼神滑溜溜的顯得有些輕浮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