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薛靄回道,“我留了洮河在那邊守著,若是有消息他會遣人回來告訴我們。”
在意料之中,可幼清還是忍不住的失望,她強忍著垂頭喪氣,笑著向薛靄道謝,薛靄淡淡的道:“你別擔心,事情大約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我親自去了那個地方,那天晚上裏麵便沒有發生打鬥,也就是說,路大勇帶走盧狀元時是完全沒有受到阻攔的。”
幼清點頭,應道:“現在隻有等路大勇的消息了,希望他能逢凶化吉一切平安。”
兩個人的對話令方氏一頭霧水,幼清看了看薛靄,見他滿臉的疲憊,就低聲道:“我和姑母解釋吧!”
薛靄也不強求,和方氏說了聲便回外院了。
幼清將事情的前應後果告訴方氏,方氏驚的一身冷汗,忍不住緊張的握著她的涵搜,訓道:“這樣危險的事情你以後再不準涉足,一個姨娘就身懷絕技,還不知道別人怎麼樣,你手無縛雞之力,遇到這樣的人你就隻有被欺負的,往後不準再出去了。”
幼清歎氣,應道:“我知道了。”方氏依舊不放心,“你要救父親我知道,可是你不能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這次僥幸,要是以後呢,不可能次次都這麼運氣好。”
幼清不說話,心裏越發的難過。
方氏見她這樣,知道她正擔心路大勇的安危心裏難過著,便不再說,輕聲道:“這事季行既然說幫你,你就安心讓他處理好了,別再費神了,好好在家歇著。”
幼清垂著頭沒有回話。
正在這時,春柳進來回道:“太太,徐五太太來了。”說完,看了眼幼清。
“那我先回去了。”幼清這個時候不想和錦鄉侯府的人碰上,說完便朝外頭走,方走到門口,徐五太太已經腳步的極快的進了門,看見幼清在這裏忙笑著道,“哎呦,這是方小姐吧。”
幼清一眼就認出她來,前一世她便在自己跟前打轉,但凡府裏有點事情她總會第一個出來,上躥下跳的,生怕府裏不夠亂她得不著好處,在她和大奶奶之間也是,左右逢源的做著事。
這種人就是牆頭草,當然,她也沒指望她能中重情重義。
幼清蹲身福了福,徐五太太眼睛都亮了起來,想到昨天晚上徐鄂和她說的話:“……這婚事你若辦成了,十二堂弟的差事我一定和二哥說,就算二哥不答應我也會去求太後娘娘,總之包在我身上!”
徐鄂這個人,雖然遊手好閑,但是他說話還是算話的,這一點徐五太太非常清楚。
所以,一大早她就趕過來了,這門婚事無論如何她都要促成了。
“方小姐前些日子去避暑了?這天氣確實太熱了,一走路便滿身是汗,莊子裏涼快些吧,你該多住幾日才是,現在回來是熱的難受,晚上千萬記得在房裏放了冰,要不然熱的睡不著,要壞著身子的。”徐五太太非常的熱情,滿臉關心的說著話,眼睛卻像是衡量一件貨物似的打量著幼清。
“多些您關心。”幼清麵頰微紅又福了福,“姑母在房裏,我就不耽誤您時間了,告辭!”一刻都不停留出了院子。
徐五太太隻當她小姑娘家大概是聽到了風聲所以害羞了,笑盈盈的去找方氏說話。
方氏看著徐五太太隻得應付著,幼清說她仔細考慮,所以她現在既不能回了這門親事,也不能點頭應承下來,徐五太太什麼人,一看方氏就知道她在猶豫,她和方氏說完便轉道去了煙雲閣,薛梅正陪著薛老太太說著話,聽聞徐五太太到了,她笑著迎了她進去,徐五太太和薛老太太見過禮,薛梅問道:“……怎麼樣,我大嫂可點頭了?”
“沒有。”徐五太太回道,“還是咬著不鬆口,說等方家舅爺的答複,您瞧著大太太是不是在……”敷衍她。
薛梅看了眼薛老太太,就道:“我大嫂的性格您可能不了解,她若是沒有這個意思,必然就一口回絕你了,若是有大約就會答應下來,她既然露出猶豫的樣子,就肯定是真的猶豫了,絕沒有敷衍之意。”又道,“我看,您是不是想辦法請錦鄉侯夫人出個麵,是請我大嫂去坐坐,還是她過來喝杯茶,這事兒可能轉機還大一些。”又道,“若不成,我看這個事兒還是得從方幼清身上入手。”
徐五太太聞言就止不住的皺眉,問道:“她一個小丫頭,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她能自己拿主意嗎?”
不等薛梅說話,薛老太太就冷哼一聲道:“那丫頭主意大的很!”
徐五太太就露出愕然之色來,薛梅低聲道:“我還能害你不成。”又道,“她父親在延綏受苦,她最關心的也隻有這個事,你隻管拿捏住這一點,我保你馬到功成!”
“原來如此。”徐五太太恍然大悟的樣子,“好,您這麼說我心裏就有數了,這就回去和我大嫂商量。”心裏卻忍不住的嘀咕,薛家也不是高門,方幼清的出身更談不上高了,父親還是戴罪之身,她原以為這門其實很好談的,沒想到現在她們反而拿著喬了,她這來來回回都跑了幾趟了。
如今還要她和一個小姑娘去周旋!
盡管心裏腹誹,可徐五太太麵上還是堆著笑,和薛梅道:“周夫人什麼時候回廣東去,要等過了中秋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