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媽媽。”幼清見是陶媽媽,忙換了笑臉,“外頭起風了,有點冷,您怎麼出來了。”

陶媽媽打量著幼清,方表小姐是生的可真是好,尤其是一雙鳳眼,一顰一笑一皺眉都是韻致,她暗暗嘖歎,難怪鄭六爺和徐三爺能爭起來,這樣的女子便她是男人,驚鴻一瞥後也難忘懷的。心思轉了一通,陶媽媽笑著道:“老太太就是這個脾氣,她喜歡的不喜歡的,就擺在臉上,您千萬別往心裏去。”宋大人雖說官位不顯,可耐不住他人聰明,又有手段謀略,這樣的人隻要不哪天磕著碰著變傻了,前途絕不會爾爾。

“不會,她是長輩,說的話都是為了我好,我便是記著那也是記著她老人家的好。”幼清笑容滿麵,“外頭冷您穿的少可被受涼了,快進去歇著吧。”

不管方表小姐是真心還是假意,可若能維持麵子上過的去,也就沒事兒了,更何況,方表小姐一向對大太太護短的很,將來她若是有了前程也不可能不顧著這半個娘家的,想到這裏陶媽媽就笑著道:“那奴婢就不送您了,您慢走!”

幼清應著是,目送陶媽媽重新進了煙雲閣。

采芩和綠珠目瞪口呆的看著陶媽媽的背影,幼清朝兩個人搖搖頭重新回了青嵐苑,宋弈可真行,來了一趟就讓薛老太太態度大改觀,陶媽媽雖說為人不錯,可因要護著老太太的麵子也從來不會和她們小輩示弱,如今倒好,竟跑來和她說這麼一番話。

她想想不由笑了起來,想到在外院和祝士林吃酒的宋弈,也不知道他酒量怎麼樣,吃醉了回家隻怕連碗醒酒湯都沒有吧!

薛鎮揚夜裏才回來,方氏守在暖閣裏等他,一聽到腳步聲她就迎了出去,高興的喊了聲:“老爺!”薛鎮揚心情飛揚的點點頭,破天荒的牽了方氏的手和她並肩進了暖閣裏。

方氏滿臉通紅,遣了幾個年紀小的丫頭服侍,讓陸媽媽去給薛鎮揚打水。

“恭喜老爺!”方氏給薛鎮揚斟茶,滿臉高興的遞給他,“隻是往後老爺去衙門又要多走一段路了。”

薛鎮揚酒喝的不少,爽朗的笑著,指了指對麵示意方氏坐下,他道:“我隻當此生升遷無望,卻不曾想到竟將我調職大理寺。”又道,“如今魯直等人可還關在大理寺!”鳳陽巡撫的位置他是想不到了,但是別人還在想,這樣一來魯直要怎麼判可就很微妙了,他大可借此機會再開拓一番。◇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方氏不大懂這些,就跟在後頭高興,反正薛鎮揚升官那就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郭老夫人今天來過來。”方氏將今天的事情告訴薛鎮揚,“您看,要不要備份禮去郭家走動走動。”

薛鎮揚擺著手,笑道:“九歌已經和我說過了。”他頓了頓又道,“她老人家能答應做媒,我們兩家走動起來就順理成章了,郭大人那邊反而不用再畫蛇添足,你隻要好好應酬著郭老夫人即可。”

方氏頓時覺得自己肩上的責任很重,她沒信心的道:“妾身愚鈍,就怕做不好。”

“你不用多慮。”薛鎮揚一副胸有成竹對方氏很相信的樣子,“郭老夫人一生經曆豐富,什麼樣的人她沒有見過,你不必費心機去攀交情,隻用真性情和她交往,她自會對你高看一眼。”方氏貴在單純沒有心機,像過老夫人這樣的人一眼就能看個通透,同樣的,她也喜歡和方氏的這樣的人說話,簡單也不用防著猜忌著。

方氏鬆了口氣,道:“起身記住了。”想了想又道,“九歌這孩子可真是了不得,以前隻當他年少有為,如今瞧著可不隻有為這麼簡單!”

薛鎮揚捋著胡須,露出一副他沒看錯人而與有榮焉的樣子。

轉眼就到了十月十八,郭老夫人果然帶著人來納彩,薛家收了聘書,將幼清的八字給交給郭老夫人,郭老夫人親自找的欽天監合的八字,自然是大吉,十月二十八便敲鑼打鼓的牽著一隻大雁熱熱鬧鬧的到了薛府。

方氏一直擔心宋弈會要求將婚事定在明年,幼清葵水未來又未及笄,這要是嫁過去還得了。

好在宋弈什麼什麼都沒有說,郭老夫人也爽快的應了她後年十月的日子!

如此,幼清和宋弈的婚事就定了下來。

幼清像是木偶似的被陸媽媽扶著去拜見郭老夫人,郭老夫人給了她一個“歡天喜地”的金手鐲和一副雙蝶展翅的紅寶石頭麵,這兩個禮太貴重了,幼清拿到時也微微愣住,郭老夫人笑道:“留著吧,將來壓在箱子裏。”

原來是給她做嫁妝的,幼清很真誠的起身向她道謝,郭老夫人朝著她和藹的笑笑,道:“也別和我客氣,我可不就做了你們的媒人,往後你們好好過日子,就是對我這老太太頭一回做媒最大的肯定了。”

幼清失笑,對郭老夫人的印象出奇的好。

“定在後年。”幼清從智袖院出來,就想到了宋弈,不知道他聽到時間定在後年是一口應了,還是深思熟慮才答應的,幼清很找機會見宋弈一次,既然是合作,那遇到事情就要彼此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