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說什麼話,怎麼說用不著你來收拾局麵,沒瞧見她們能耐著嗎!

方氏不敢再說話,可心裏卻暗暗歎了口氣。

祝老太太也發覺房間裏氣氛不對,可心裏轉了好幾遍,也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話,祝大奶奶頓時就另起了個頭,道:“聽說城外有座香火很旺的法華寺,還有個相國寺是不是,我還想著初一陪著我娘去廟裏拜拜菩薩,也不知這裏過去要多久的路,我們早上什麼時候出門才能一天打個來回。”

房間裏夏二奶奶和陳夫人正抱著豪哥,薛思琪和薛思畫正低頭說著悄悄話,方氏陪著趙夫人,薛老太太老態龍鍾的坐在上位,而行人司來的幾位太太也沒有接話的意思……

祝大奶奶的話,就這麼空落落的說出來,寂靜的收了音。

尷尬不已!

她嗬嗬笑著,眼睛一轉就拉著陳夫人道:“夫人您說我早上卯時去,能不能趕上燒頭柱香?”陳夫人被她點名,就隻好笑著道,“燒頭柱香怕是要再早些,初一十五廟裏去的人多!”

“這樣啊。”祝大奶奶當即就笑著道,“那我就索性再早點,難得來一趟,怎麼著也要燒頭柱香!”說完,露出些得意之色來。

大家就笑了笑,薛老太太冷哼了一聲,燒頭柱香,你有那個銀子嗎!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老大媳婦。”祝老太太站了起來,“陪我去躺茅房!”說著扶了祝大奶奶的手,又和眾人道,“我去去就來,幾位夫人太太慢慢聊!”又和方氏道,“勞煩親家太太費點心。”

方氏也起了身,笑著道:“家裏人多,您擔心腳下。”祝老太太的眼睛看人是虛的,瞧得出來眼神不大好使。

薛老太太應著,扶著祝大奶奶出了門,等一出去她就不高興的用京城人聽不懂的方言道:“……這京城的夫人們可不如我們那邊的人好相處,一個個傲氣的很,待會兒你說話行事要注意著些,別讓人瞧不起。”

祝大奶奶笑著應是:“娘,這個我知道的,她們這樣不就是因為我們是外鄉人嘛!”說著冷笑一聲,道,“外鄉人又怎麼樣,誰還比誰高一頭不成,再說了,也就她們命好嫁的男人是個當官的罷了,有什麼可得意的。”

這句話祝老太太不愛聽,擺著手道:“騰哥都這麼大了,你說這些做什麼。”話落,一頓想起什麼來,道,“這麼大半天沒瞧見騰哥,他不會自己跑到街上去吧。”

“哪能啊。”住大奶奶笑著道,“他中午還和我說了,今兒家裏來的都是大官,他一定會好好的待在家裏,若是叫哪位大官看中了收做了學生,那我們騰哥可就真的是個有前程的了。”

祝老太太聞言,高興的道:“那倒是。不是聽說有捐官的嗎,咱們隔壁村的那個張家大兒子,不就是花了五十兩在縣裏捐了個文書的差事,雖說例錢沒幾個,可總歸是吃皇糧的,還能整天見著縣太爺,連婚事都有人自己送上門來。”

祝大奶奶也覺得是這樣,騰哥是又聰明,又機靈,先生說讀書也讀的勤奮,走到哪裏都捧著書,隻要好好栽培,將來指不定就飛黃騰達了,所以說,女子得意自己的相公也不過那十幾二十年的,兒子才是最能靠得住的,畢竟是從自己肚子裏出來的!

婆媳兩人在院子拐角說著話,隔著帷幕也能聽得到隔壁男客走動說話的聲音,聽到祝士林喊道:“九歌,你和季行可算來了!”

“這是宋大人和薛家大舅子來了?”薛老太太聽過祝士林喊宋弈的表字,祝大奶奶就踮著腳想看看隔壁,又嫌棄的道,“好好的弄個什麼破布攔著,哪裏來的這麼多事兒。”兩個嘀嘀咕咕說了半天的話,才又重新往宴席室走,剛到門口,就聽到裏頭有說有笑的,夏二奶奶道:“今兒沒看見俊哥兒,要不然把這舅甥倆擺在一處,還真是一模一樣。”

“像我們俊哥兒,別的不說,模樣定然是一等一的。”薛老太太笑著道,“個子也矮不了,瞧著小腿長的。”

眾人笑著應是。

裏頭熱鬧鬧的,有說有笑,祝老太太就立刻不高興了,他的孫子何至於像別人家,再說了,他們休德的相貌那也是一等一的,難道那個三舅舅還能比休德好看不成,說著她就和祝大奶奶道:“你去門口看看,薛家的兩個舅舅長的什麼樣兒。”

“娘,你急什麼,這會兒客人都還在,他們肯定是不會進來的,等過會兒客人都走了,作為舅舅還能不來嗎。”祝大奶奶說著一頓,又低聲道,“我看這會兒沒什麼事兒,我陪您去暖閣看看,這來了這麼人送的禮肯定也有好多,可得找人看顧好了,都是休德的人情呢。”

“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祝老太太一拍大腿,“走,看看去。”說著就去了隔壁的暖閣裏,通常客人進門隨著來的丫頭婆子都是將禮捧著進來,再由主家的人記了冊子抬進房裏收著,薛思琴一早將暖閣收拾出來,收著這些禮,由兩個婆子在外頭看顧著。

祝老太太和祝大奶奶讓兩個婆子開了門,兩個人就進了裏頭,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尊玉雕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