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春銀,“你去看看老爺在做什麼,他中午沒有吃飯,你讓廚房給他做些吃的送去。”她抿了抿唇,雖不覺得自己做錯,可看到祝士林痛不欲生的樣子,她心裏是說不出的內疚,“聽聽老爺和老太太說的什麼,你再準備一千兩的銀票拿來給我!”這錢,是準備讓祝士林給祝老太太和祝大奶奶的。
過了一會兒春銀回來稟道:“常媽媽正在收拾東西,還讓人去租車了,明天準備好,後天就將老太太和大奶奶還有大少爺送去通州坐船。”說著頓了頓又道,“老爺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裏了,奴婢敲門他也沒有應,約莫是想一個人靜一靜,您看要不要再去問問。”
“不用了。”薛思琴歎了口氣,道,“讓人守在外麵,飯菜溫在爐子上。”
春銀應是,薛思琴腰疼肚子疼的加在一起實在是難受,她昏昏沉沉的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天擦著黑的時候祝士林進來了,幼清和封神醫一個人正說著話,見著他進來幼清起身道:“大姐疼的累了剛剛睡著,姐夫,您要不要也歇會兒。”
“不用了。”祝士林歉意的道,“你和封神醫也累了一天了,若是你大姐沒事的話,你們也回去歇著吧,實在對不住……”又朝封子寒行了大禮,“多謝封神醫!”
封子寒一點也不客氣,出聲道:“你好好照顧她吧,我開了藥方,你叮囑她以後每隔三日喝上一劑,一年就好了!”
“這……”祝士林嚇了一跳,“要喝這麼久?”
封子寒挑眉,出聲道:“調理身體,又不是仙丹,當然要慢慢來,你別胡思亂想的,叮囑她按時吃藥就好了。”說著拉著幼清的袖子,“你說你做飯給我吃的,我現在可真的是餓了。”
祝士林慚愧,剛想開口留她們吃飯,幼清已經笑著和他道:“都是一家人,您別客氣了。我們明天再來看望大姐,姐夫也好好休息!”
“我送你們。”祝士林說著就隨著封子寒一起往外走,幼清和春銀交代了幾句,也帶著兩個丫頭出去,門外,祝大奶奶笑盈盈的站在門外,見著幼清出來親切的道,“姨太太要走了?今天辛苦你了。”
這個時候幼清若理她了才不正常。
祝大奶奶尷尬的笑笑,還想說什麼,幼清已經昂著頭走遠了,她暗暗啐了一口,朝宴席室看了看,一轉身回了自己房裏!
祝士林將封子寒和幼清送走又重新回了宴席室,薛思琴已經醒了,封子寒在床沿坐下來,柔聲道:“還難受嗎,要不要喝點水?”
“我不用,夫君還沒有用膳吧,我讓春銀去給你拿飯菜了,您就在這裏用一些吧。”薛思琴滿眼裏的擔憂和心疼。
祝士林看在眼裏也不想讓她擔心,點了點頭,給薛思琴揉揉腰:“是不是這裏疼,我給你揉揉!”又道,“這床涼,我抱你回我們房裏躺著吧,這會兒能動嗎?”
“暫時還不能,等郎中治過才成。”薛思琴拉著她,“夫君,我有話和你說。”
祝士林坐下來,薛思琴就拿了個牛皮信封給他,祝士林立刻就明白裏頭是什麼,他羞愧的擺著手:“我……我不用。”他已經打算和宋弈借了。
“我們是夫妻。”薛思琴不由分說將信封給他,“我的就是你的,你和我見外做什麼。更何況,我還等著夫君給妾身掙鳳冠霞帔呢。”她滿眼的信心,仿佛祝士林就一定會平步青雲,一定會官居高位受世人尊崇!
祝士林感動的無以複加,也不接信封一把將薛思琴抱在懷裏:“對不起!”
“我也對不起你。”薛思琴靠在他肩頭,長長的歎了口氣。
幼清回到家被封子寒逼著在廚房裏一陣忙活,總算做了幾個菜端了出來,封子寒早就拿著筷子坐著等她,見著菜端上來他迫不及待的每樣夾了幾筷子,嘖嘖讚道:“沒想到你還會做菜,真是不錯。”說著,自己給斟了半杯酒,很享受的樣子慢慢品著……
“美酒佳肴,還有美人相伴。”封子寒一副詩興大發的昂頭望著屋頂,又突然回了神望著幼清,“以後再有讓我幫忙的事盡管喊我!”
幼清忍不住失笑:“您要不要吃點飯,這樣喝酒會傷著身體的。”她話落轉身吩咐采芩去端飯來,卻冷不丁的看見一身天藍色道袍的宋弈正負手站在門口,視線自封子寒端著的酒盅,到桌子上色香四溢的飯菜,再到站在一邊陪著說笑的幼清……
“你回來了。”幼清笑著道,“封神醫來了,我請他吃飯,你洗個手一起吧!”
封子寒這會兒不心虛了,笑著朝宋弈招手:“我正愁著沒人一起吃酒呢,你回來的正好,今兒可是小丫頭親自下廚的!”
宋弈看著一桌子的菜,輕輕笑了笑,點頭道:“好,一起吃!”說著,就進了門在封子寒對麵坐了下來。
兩個人對麵小酌,喝的暢快聊的也很高興,封子寒盡興而歸。
幼清讓人收拾了桌椅,給宋弈端了醒酒湯:“你剛才喝了不少,喝點醒醒酒,明天也不會頭疼!”她說著摸了摸碗邊,“不燙了,你快喝!”
宋弈不說話,就這麼盯著她,幼清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
他不會是知道了她和大姐用的那點小手段了吧?幼清頓時心虛起來,可轉念想想她也沒什麼好心虛,沒偷沒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