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算話!”話落,又腆著臉扒著車窗,“那……你能不能讓我看看你,就一眼,看一眼我立刻就把祝騰放出來。”
路大勇和周芳對視一眼,兩人朝前走了幾步,忽然,車裏頭咳嗽了一聲,周芳和路大勇立刻一人一邊將徐鄂的胳膊扶住,用的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讓徐鄂半邊身子動彈不得,徐鄂指著路大勇就道:“你們放肆,快把我放開。”
“徐三爺。”幼清冷笑著道,“你聽沒聽過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話,你抓了祝騰,我們現在抓了你,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做,是要以人換人,還是我也將你以送去官府……什麼罪名呢,這個想必順天府的陳大人能想得出,想必禦史台的老爺能想得出,想必皇後娘娘也能想得出!”
徐鄂沒想到幼清還帶著高手隨行,這事兒要真和方幼清說的這樣,他還真是有點怕,不是怕禦史台彈劾,而是怕皇後娘娘又想出什麼幺蛾子來,到時候他不但要被關在禪房裏,還要被太後娘娘罰。再者說,他也沒想和幼清真的撕破臉,今天晚上還真是機緣巧合碰上這事兒,一聽見祝騰和幼清沾親帶故的關係,他就動了這個歪腦筋,不為別的就隻為見她一麵:“算了,算了,大家和氣了才成。”又道,“不就一個祝騰嗎,我這就把人放了,這事兒我賣你一個麵子,就當沒發生,就此揭過去行不行!”
“行!”幼清應了他,“你讓人將他送出來,這事我就當沒發生!”
徐鄂頓時笑眯眯的,今晚雖沒見著方幼清,可至少說了這麼多話,他也不虧,想到這裏他立刻點著頭,轉身朝著牡丹閣裏吼道:“把人給我帶出來!”
隨即,牡丹閣裏有人架著祝騰走了出來。
周芳和路大勇將徐鄂放開,徐鄂揉著發酸的肩膀朝著馬車笑的沒臉沒皮的:“……那下次,我們什麼時候還能見上一麵。”
路大勇伸了手,徐鄂眼捷手快的退了幾步:“說笑,說笑!”轉過臉就對著祝騰喝道,“給老子長點眼睛,這京城不是你那鄉下地方,老子你也敢惹!”非常橫的樣子。
祝騰被打怕了,也知道了徐鄂的身份,立刻哭喪著臉跪在地上應著是。
徐鄂就哼了一聲嫌棄的擺著手:“滾,滾,別叫老子看到你。”說著,想起什麼來,又道,“今兒可不是看著你的麵子,還不快給你恩人磕頭去。”一副護著幼清的樣子。
祝騰知道馬車裏坐的是誰,也知道是誰救了他,他聽著立刻膝行幾步,朝著馬車裏的幼清感激道:“侄兒謝謝嬸嬸的救命之恩!”說著一骨碌爬起來,就站在幼清的馬車邊等著她庇護的樣子。
“路大哥!”幼清冷哼了一聲,道,“把這個不孝子給我綁起來送順天府衙去,告訴陳大人,這是祝大人的侄子,養子不教是祝家的錯,如今打死也不是留著也不是,還求他挪個牢房出來管教一番,祝家感激不盡!”徐鄂把祝騰送衙門,對於祝士林來說,那是醜事,別人知道當然會笑話祝士林。可是,若是祝士林將祝騰送衙門,那就是管教侄子,大義滅親,一身的清流作派,別人隻會誇讚他!
路大勇知道幼清從來不會做沒有理由的事情,他毫不猶豫的點著應是。
周芳卻是一愣,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夫人可真是……她剛才還憤憤不平,夫人竟然還救這個不成器的侄子,沒想到她竟然轉了身就要將人送衙門去,這招用的妙……不但化被動為主動,給祝大人和姨太太博了個好名聲,怕是連祝家老太太和祝大奶奶那邊也得被夫人徹底拿捏在手心裏。
要知道,順天府衙的陳大人和薛大人是莫逆之交!
關個三五個月,也不費事,不過就多張嘴吃飯而已!
祝騰嗔目結舌的看看別人,又看看馬車,他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路大勇往他這邊走過來,他才猛然清醒過來,親家嬸嬸真的是打算將他送衙門去:“嬸嬸!”他結結巴巴不敢置信,“您……您是不是說錯話了。”
這邊,徐鄂也驚的目瞪口呆,指著馬車半天,才反應過來,忽然哈哈大笑的指著祝騰就道:“叫你和我搶人,連你嬸嬸都為我出頭,你下次給我小心點!”
幼清哭笑不得,實在不想再聽徐鄂說話!
“嬸嬸!”祝騰跪下來,“我不想衙門,你帶我回去,下次我一定不敢了,真的!”
幼清不說話,路大勇當然不會聽祝騰的話,過去從趕著車的江泰手裏接過繩子,三兩下就將祝騰捆起來,拖著他就走。
祝騰連哭帶嚎的求著拖著走了好幾步,就看見祝士林和薛靄趕了過來,一見這場麵兩個人都鬆了口氣,祝士林看了徐鄂一眼,走到馬車邊問道:“姨妹,你沒事吧?”
“我沒事。”幼清低聲道將情況與祝士林說了一遍,又道,“……我擅作主張將他送京衙了,姐夫若是心疼,就將他帶回去吧!”
這事是幼清解決的,祝士林當然不會駁了幼清的意思,更何況,幼清做的沒有錯,祝騰這樣的不吃幾天牢飯他是永遠也想不明白做人的道理,祝士林心裏轉過感激的朝幼清抱拳:“這件事就由姨妹做主。”他也知道,幼清這麼做是為了他好,“這件事我和季行去辦,夜裏生亂,你快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