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士林能同意幼清已經預料到了,隻要他不傻,他就不可能不同意,至於祝老太太和祝大奶奶……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大家都不用裝和氣了,她們要是幹幹脆脆的今天就走,祝騰關個三個月就派個人送回去,有祝士林在他也不會真舍得傷了自己的親侄兒,可若不走,那也好辦,盡關在裏頭,等著便是!
索性是教養侄子,外人也隻會誇祝家門風正。
“好!”幼清沒料到薛靄也來了,她喊道,“大表哥!”
薛靄微微頷首,低聲道:“你沒事就好,早點回去休息。”也回頭看看正在看熱鬧看的起勁的徐鄂,道,“別的事情你不用管,我們會處理!”
幼清心定,點頭道:“我知道了。”又道,“姑母和姑父那邊你幫我報個平安。”
“嗯。”薛靄朝江泰點點頭,“駕車穩當一些。”
江泰頷首。
祝士林看了眼哭著求他的祝騰,和幼清道:“我已經著人去通知九歌了,若是快,他應該就要回來了。”
幼清沒有告訴宋弈,他怕他來了事情就不是這麼簡單就了了,更何況,他在西苑值宿陪的是聖上,誰知道哪件事會觸了龍顏,她不想為了這種事連累了宋弈!
“我知道了。”幼清應了一聲,馬車便動了起來,江泰駕著車,周芳護在一邊緩緩朝三井坊而去,車後祝士林和祝騰說話的聲音,以及祝騰苦惱求饒的聲音傳了過來,綠珠興奮的掀了簾子朝外頭看,一邊看一邊笑著道:“小姐,您要是早和奴婢說您打算這麼做,奴婢也不會勸您了,害奴婢白擔心一場!”
“我若不是顧著姐夫的麵子,何苦來這一趟。”她沒那良善的心管祝騰死活,更何況,她也不想再和徐鄂有半分的牽扯!
綠珠興奮的和采芩嘰嘰喳喳的說著話,幼清閉目靠在車壁上養神,周芳坐在車轅上,江泰平穩的駕著車行在空寂無人的街道人,車軲轆聲悠長回蕩著,忽然間馬車顛簸了一下,綠珠淬不及防的栽在墊子裏,額頭撞在車壁上,她捂著頭哀嚎一聲……
采芩扶著她給她揉著額頭,就聽到車外頭江泰破天荒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綠珠忘了喊疼,采芩更是忘了手中的動作,便是連幼清也睜開了眼睛,和采芩驚訝的麵麵相覷,綠珠一副理所當然的嘟噥道:“我不疼,你接著駕車吧!”
江泰就嗯了一聲。
采芩推了推了綠珠,指著江泰無聲的道:“怎麼回事?”她還是頭一次聽江泰主動說話。
綠珠一臉不解的道:“什麼怎麼回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幼清失笑,搖了搖頭又重新閉上眼睛,可不等她靠穩馬車再次顛簸了一下,忽然車簾子一掀周芳身形矯健的鑽了進來,裏頭的三個人一愣,周芳已做出噤聲的動作,手就放在腰間別著的一對月牙上。
幼清雖沒有習武,感知不到什麼為殺氣,卻能從周芳的麵上看到她的緊張和嚴陣以待,她拉著采芩和綠珠朝裏頭挪了挪將空間讓給周芳……
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這一次,幼清聽到了外麵霍霍的腳步聲,還有輕微的兵器的摩攃聲,像是刀劍出鞘,有著絲絲涼寒之氣襲麵而來!
怎麼回事,難道有人要殺他們?幼清心裏忍不住砰砰跳了起來,她沒有得罪什麼人,即便得罪了誰也不至於到這種殺人的地步,她忍不住將車簾掀了個縫隙。
幼清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看見車外約莫七八個穿著黑衣勁裝手裏拿著兵器的站立著,蒙著麵,一雙雙眼睛裏包含了殺氣!
蓄勢待發,他們仿佛下一息就會提劍上來,一瞬間將他們的馬車絞成蜂窩!
“夫人別怕!”周芳回頭朝幼清飛快的道,“有我和江泰在,沒人能傷的了你!”她說著將腰間的月牙抽出來,一手一隻握在手中,冷聲道,“一會兒不管發什麼事,你們都不要出去!”
“你們也小心。”幼清冷靜下來,拉著周芳道,“若是不敵你們便去找人!”若是打不過,那便是能活一個是一個!
周芳看了眼幼清沒有說話,翻身下了馬車,綠珠和采芩一人一邊將幼清護在中間,幾息的功夫就聽到周芳喝道:“你們什麼人,為何攔著我們的去路,意欲何為!”
“把馬車裏的人交出來!”有個陌生的聲音冷沉沉的道,“否則,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周芳冷哼:“那就各憑本事吧。”說著,手中的月牙冷光一閃便朝對麵的人主動攻去,江泰也抽了腰間的長劍……
刀劍交戈的聲音,激的人不停的打著寒顫,便是幼清活了兩世也從沒有想過,有一日她會遇到這樣的場麵,她擰著眉從縫隙中看著外麵,心也隨著周芳和江泰的進進退退忽上忽下。
那些人的武功似乎都不弱。
“綠珠。”幼清拉著綠珠的手,“稍後若是江泰他們護不住,你們兩個就先逃走,看他們的語氣似乎是衝著我來,你們不要跟著我送死!”
綠珠搖著頭嚇的眼睛通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