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到的。”
綠珠一瞪,像是想起什麼來,立刻就要往外走,又忽然停了下來,紅著臉道:“他看不看奴婢管不著。”
那你就能管的著宋弈,幼清掩麵笑著,回桌邊端了茶,輕聲道:“綠珠不懂事,你別介意!”
“本也無趣。”宋弈淡淡的說完,又望著幼清,道,“稍後還有更香豔的,你們若是不喜歡,可以去後院走走!”
幼清就看到采芩和周長貴家的目不轉睛的盯著下麵,綠珠則是半遮了眼睛偷偷覷著,她沒想到這樣的事采芩和周媽媽到是很淡然,反而是綠珠反應這麼大。
“算了,等她們不想看了我們再走吧。”她說著就打趣宋弈,低聲道,“她們都是你請來的?!”
宋弈挑眉看著她,似笑非笑道,幼清臉一紅撇過頭去,就聽到周長貴家的驚呼一聲,指著樓下和采芩道,“你瞧著門口那人是不是三少爺?”
采芩四處的找,問道:“哪個?”周媽媽就急著道,“就是穿紅色湖綢直裰的人,旁邊還有個寶藍色少年,似乎是趙舅爺!”
幼清聽著便皺了眉,和宋弈對視一眼起身去了窗邊,順著周媽媽的手果然就看到了正站在門邊踮著腳往舞場裏頭看到薛瀲,她心頭咯噔一聲,目光便落在舞場中間的女子身上,一眼就看到了被圍在中間,穿著件桃紅裹胸的少女,那少女柳腰長腿身姿曼妙,一雙眼睛又大又圓看人時直勾勾的像是會說話似的……薛瀲就盯著那女子目不轉睛。
幼清想到前一世薛瀲帶回來的那位胡女,她曾遠遠看過一眼,長相並不算清楚……想到這裏她又覺得自己多心了,薛瀲帶回來的胡女,是他跟著徐之行去西域認識的,現在他不去西域,應該就不會遇到那位胡女了吧。
幼清又朝門口看去,就看到薛瀲正拉著趙子舟往外走,趙子舟不肯走,兩人在門口說著話,但是能看出來,薛瀲的興趣不大,幼清鬆了口氣,周長貴家的道:“要不要奴婢下去和三少爺打個招呼?”
“不用了,他來這裏肯定不想讓我們知道。我們就當沒看見就好了。”薛瀲畢竟長大了,她再說他可也是私下裏的,當著人麵還是要給他留幾分麵子。
宋弈走了過來,朝樓下看了看,奇怪的問道:“聞瑾在樓下?”
“在那邊。”幼清指了指,低聲道,“隨他去吧,我們就當沒看見就成了。”
宋弈看了眼薛瀲,拉著幼清的手低聲道:“若是覺得無趣,我帶你去個好地方。”說著,牽著幼清的手出了門,左拐右拐的走了點路,幼清就看到隱在屏風後麵的樓梯,她驚訝的道:“還有三樓?”
宋弈頷首,帶著幼清上了樓梯,樓上是個閣樓,不是很大空蕩蕩,但是朝東的地方有個很大的窗戶,宋弈將窗戶推開,幼清就發現站在這裏能將崇文門裏外的情景一收眼底,幼清笑道:“這真是個好地方!”夏天的時候垂著通惠河上的風吹過來,清清冷冷的肯定很舒服。
“嗯。”宋弈頷首,指著前麵一處闊達的宅子,“那是課稅衙門,所有往來京城的客商都要在這裏過一道!”
幼清驚訝的看著那邊,又回頭和宋弈道:“你當初選在這裏,就是因為這個?”
“到也不是是。”宋弈淡淡的道,“隻是正巧而已。”
幼清才不相信他隻是正巧而已。但是這裏真的很不錯,她非常的喜歡,趴在窗台上能摸到屋頂的瓦片,還有三三兩兩的青黃葉子從縫隙間鑽出來,隨風搖曳,很有趣。
兩個人靠在窗台上,輕聲細語的說著話,宋弈指著各處的的宅子和她解釋哪家的府邸,又哪一處是什麼酒樓,裏頭什麼菜是特色……幼清第一次覺得,宋弈不上朝也挺好的,他們還從來沒有過這麼悠閑自在的時刻,什麼都不用想,就這麼聊到哪裏算哪裏,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直到樓下的絲竹停了,客人都散了場,兩人才下樓,帶著丫頭婆子乘興回了三井坊,綠珠神神叨叨的和幼清念叨著那些女子的穿著暴露,可轉了頭她就看到綠珠站在門口比劃著那些舞姬跳的動作,她失笑和采芩兩人笑的捂著肚子躺在床上。
“你一口一個不喜歡,一口一個不像樣子,怎麼轉了身還偷偷學上了。”采芩擰著綠珠的耳朵,“這樣的豔舞淫曲你也敢學敢唱,我看你是不得了了。”
綠珠捂著耳朵:“我就好奇嘛,她們的腰怎麼那麼軟!”說完,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
第二日,薛思琴抱著豪哥過來坐了半天,豪哥很喜歡宋弈,看見他也不人生伸著手就要抱抱,宋弈卻隻是笑,等豪哥沒留意就自己去了書房關了門,幼清笑著和薛思琴道:“猜是沒有抱過孩子,見著有些怕!”
“他爹一開始也是,抱在手裏腿都哆嗦。”薛思琴說著,就想起祝騰來,“你姐夫昨天把人領回來了,我見著人時嚇了一跳,瘦到是沒瘦就是縮手縮腳的,見著人垂著頭一副膽小怯弱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裏頭受了驚嚇!”
“人呢,送走了嗎?”祝騰也關了兩個多月了,送回去無可厚非,薛思琴點頭道,“今兒一早送去通州的,明天坐船回陳留。那邊幾乎每隔幾天就來一封信,實在是不願再煩這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