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視線又落在幼清麵上,快速的道,“左二奶奶將二嬸送去衙門了,說二嬸就是害大嫂的真凶。”
方氏聽著騰的一下站起來,道:“弟妹?”
“是。”薛瀲將衙役的話說了一遍,又道,“二嬸當時就認了她是凶手,左二奶奶這才將人送去衙門的。”他想不通,周文茵怎麼會幫著她們將劉氏送到衙門去。
她果然這麼做了。方氏想起周文茵昨天來看趙芫時說的話,她說要幫著大家找到凶手,定要將這種惡毒之人繩之以法,沒想到她今天就將劉氏送去衙門了。
“你二嬸怎麼會……”方氏癱坐在椅子上,劉氏竟然這麼狠心,對懷著身孕的趙芫下手。
此刻周文茵正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她身邊的丫頭正仔仔細細的將外頭的事兒說給她聽:“薛家三爺和趙大公子去的衙門回去報的信,在衙門外頭就問的很仔細,問完了話立刻就跑回家去了,這會兒薛家的人應該都知道了。”說著一頓又道,“宋太太和祝太太也在薛府。”
“嗯。”周文茵點點頭,笑道,“那倒是省時省力了!”她話落,外頭聽到有婆子傳道,“二奶奶,夫人請您去正院。”
周文茵揉了揉額頭,歎了口氣應了一聲,便起身走到鏡子前整理了一番衣襟,扶著丫頭往前院而去,粵安後侯在京城的這座宅邸是左氏封爵時昭宗賞的,因他們一直住在廣東,這裏的宅子便一直空關著,但因這麼多年每日都有人打理置換,裏頭的花草樹木以及家具擺設不顯半點陳舊,反而處處見新頗有氣派。
周文茵步子很快,一會兒功夫便到了正院,她掀了簾子進了宴席室,就看到粵安侯夫人正和一位四十歲左右夫人說著話,她微微一頓上前向自家的婆母行了禮,左夫人就朝她招招手,周文茵走了過去。
“這就是我那二兒媳。”左夫人和身邊的夫人介紹,又轉頭來和周文茵道,“這位是徐夫人!”
徐夫人,那就是錦鄉侯府的徐夫人了?
“見過夫人。”周文茵朝徐夫人行了禮,笑盈盈的,徐夫人點著頭笑容和煦溫柔,“左夫人好福氣,這老二媳婦真是又標致又賢惠。”
左夫人穿著一件石青色素麵滾金邊的褙子,容長臉個子高挑,濃眉杏眼不苟言笑的樣子,她淡淡一笑回道:“這美人多的很,她這樣的也隻能算過的去,至於賢惠,那就更談不上了,太單純了,又是慢性子,有時候我都替她著急。”
“畢竟年紀輕,曆練兩年也就不同了,更何況,她是二媳婦兒單純些豈不是好事。”徐夫人聲音又輕又柔,說著拍了拍左夫人的手,望著周文茵親切的道,“站著坐什麼,快坐!”
周文茵行禮應是在一邊坐了下來。
“太後娘娘的意思,讓您將宴席不要辦的太過隆重,避嫌一些總歸是要的。隻是你許久沒有回來了,這京城親眷故友卻少不得要聯絡一番,您便挑著幾家請了,那些個沒必要的也就能免就免了。”徐夫人說著微頓,左夫人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這文官的家眷,您看?”
徐夫人就道:“這事兒您看著辦,我就不指手畫腳的,不過,別人不好說像郭府,薛府倒是可以走動走動。”她說著抬頭看了眼周文茵,和左夫人道,“總歸是姻親,走動一番也說的過去。”
周文茵聽著眉頭就皺了皺,可是徐夫人在說話,她又不好打斷她,說薛家的人她請不來。
“那位詹事府少詹士宋大人呢,他常在聖上跟前走動,少不得要去意思一下吧。”左夫人說著,也看著周文茵,“這事兒就都交給文茵了,她和宋太太自小在一起長大,話也好說。”
徐夫人掩麵而笑,明白了當初粵安侯為何看中了周文茵。
周文茵也明白了左夫人為什麼請來她一起商量過幾天宴席的事情,原來就是想讓她去請薛氏的女眷來赴宴。
左夫人還是有些猶豫,她來京城其實不該張揚的,越低調越好,畢竟粵安侯鎮守在廣東,離京城那麼遠,聖上對他們一直存著防備,若是大張旗鼓的廣宴賓客若是叫聖上誤會了可怎麼是好。
尤其是,正在侯爺還領兵剿匪的關口。
所以,這宴席是要辦,可是在請誰來的事情上定要仔細再斟酌一番。
“那我就不久留了。”徐夫人笑著道,“家裏還有事,這出來久了我也不放心。”
左夫人就笑拉著她的手,道:“您有什麼不放心的,家裏兩個兒媳那麼能幹,您就該甩開這些瑣事過舒舒服服的日子。”又想起什麼來,道,“說起來,三爺的親事落定了沒有?”
說起這件事徐夫人就頭疼,吐苦水道:“這孩子我是拿他沒轍了,你說讓他成親,他也不反對,可我若真給他選了誰,他又挑三揀四的。”說著,壓著聲音道,“他啊,什麼都不講究,就看一張臉,你說,這女子的臉能看幾年,過些年老了還不是都一樣。”
“年輕人不都是這樣。”徐夫人掩麵而笑,道,“要我說,還是三爺講究。這醜的不要也對,愛美之心誰都有,這醜的和美的站在一處,人的眼睛自然就落在美的身上去了,不單他便是你我,不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