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卻難以出出來。
“今天是侯爺是壽宴,後院戲台開鑼鞭炮連天,半城都知道侯府的熱鬧。”幼清說著望著鄭夫人,接著道,“可是就在這熱鬧之時,侯爺的內書房卻無故走水了,這麼巧合的事實在難有……想必侯爺也好,夫人也好必然很氣憤吧!”
鄭夫人聽著微怔,在思考幼清話中暗中的意思,鄭轅頓時笑了起來,點頭道:“宋太太所言甚是,父親和母親確實是非常生氣掃興!”話落,他幼清頷首,道,“這件事鄭某去辦,必然會讓宋太太滿意。”
幼清見鄭轅明白了她的意思,便不打算再多說,頷首道:“那就好。”她看了看時間,問鄭夫人,道,“那些夫人們都告辭了嗎?”
“還沒有,稍後我便去送她們,今兒的事情太掃興了,再留大家也隻是無趣了。”鄭夫人歎了口氣,她本來還想籠絡人心,沒想到人心沒籠絡到,還鬧出了這麼多事情出來。
幼清笑著道:“那我也告辭了!”鄭夫人頷首,道,“我送你,你和趙夫人一起來的,要不要請趙夫人出來?”
“我去請她就好了。”幼清含笑道,“也和諸位夫人告辭,若不然就這麼走了太失禮了。”
鄭夫人頷首,幼清朝鄭轅福了福,鄭轅目光自開始就沒有離開過她,這會兒幼清說走,他眼底便露出淡淡的難掩的失落,幼清沒有看他,和鄭夫人一起往外走,走了幾步她忽然停下來,看向鄭轅,道:“我過的很好!”話落,朝他點了點頭,出了院門。
鄭夫人一愣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心頭滿是心疼和不忍,忍不住歎氣。
鄭轅卻是一怔,才明白過來,幼清回答他的是他們剛剛在暖閣裏時他問她的話,她說的她過的很好……鄭轅自嘲的笑笑,負手出了院門,站在門口一直目送幼清進了花廳看不到身影,他方才收回目光。
幼清進去和眾人打了招呼,朝徐二奶奶笑笑,徐二奶奶目光微閃側過臉去喝茶,幼清便和趙夫人一起出了花廳由鄭夫人親自送到垂花門。
外院裏鬧哄哄的,因為後院的大火,來來往往的小廝從側門往角門跑,一個個都是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哪裏還有辦喜事的樣子。
“你坐我車吧,我送你回家。”趙夫人攜著幼清的手,話還沒說完,趙夫人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她一愣和幼清道,“那是不是宋大人?”
幼清這才朝影壁那邊看去,隨即一喜,宋弈大步過來朝趙夫人和鄭夫人抱了抱拳,又望著幼清,低聲道:“我來接你回去。”
“好!”幼清笑容滿麵,和趙夫人抱歉的道,“隻能改日再去府中和您說話了。”
趙夫人心裏再好奇,也不能擋著宋弈接幼清回去,更何況,她是單純擔心幼清的安危,如今宋弈來接她便放心了,便頷首道:“我們不著急,見麵的機會多的很。”
幼清笑眯眯的點頭,又和鄭夫人告辭,鄭夫人微微頷首,打量著宋弈,就見他穿著一身連青色細布直綴,俊如天人,氣質更是出類拔萃,她又去看幼清,就發現幼清自宋弈出現後,就宛若變了個人似的,沒了方才那般沉著冷靜,超越她年齡的從容不迫,而是露出她這個年紀本該有的天真單純,滿眼裏都是對宋弈的依賴和歡喜。
鄭夫人心裏直搖頭,她那個傻兒子還惦記著人家,人家小夫妻郎才女貌過的和和美美哪裏還有他的事兒,就算是他將心都剖出來送給方幼清,人家恐怕也沒興趣多看兩眼。
論起來,她的兒子也不必宋弈差,可是緣分這事兒說不清道不明,鄭轅和方幼清之間沒有緣分,便是強求也強求不來的。
心裏失落的轉了一圈,鄭夫人頷首道:“那我就不遠送了,幾位慢走!”
幼清笑著點頭,由宋弈扶著上了馬車,宋弈回頭看了眼趙夫人,卻是一眼看見垂花門內的小徑上,鄭轅負手站在那邊,他看到了鄭轅,鄭轅也早看到了他,兩人目光掃過對方又若無其事的轉開,宋弈上了馬車放了簾子。
周芳和采芩以及綠珠跟在車邊,隨著趙夫人的一起出了壽山伯府。
“你怎麼過來了,是不是聽說鄭家的事情了?”幼清覺得隻有呆在宋弈身邊,她心裏頭才真的踏實下來,可以什麼都不用管,跟著他就好了,“上午真是驚了我一跳!”
宋弈看著她乖巧的拱在身邊,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望著她,鳳眸中波光粼粼的透著劫後餘生似的不安,他不由無奈的揉揉她的頭發。不用看他也知道在他來之前,幼清是個什麼表現,一定是鎮定自若強勢不輸人的樣子……
一見到他就變成孩子了。
不過,他卻是很喜歡,幼清能依賴和信任他,這讓他很高興。
“是嗎。”宋弈望著她,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裏,問道,“都出了什麼事?”
幼清就從頭至尾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卻自動將鄭玉和她說的有關鄭轅喝酒生病的事情略過去,蹙眉道:“……我便給鄭六爺出了這個主意。”
她提到鄭轅時就和提到鄭夫人時沒有兩樣,宋弈知道幼清在男女的情事上比較遲鈍,所以,他當然不會提醒她鄭轅如何如何,淡淡的很自然的道:“倒是沒有料到,她竟然能拿出一件龍袍來,這件事不難去查,一旦牽扯出來,便是連太後也能尋根究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