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眼,如今我們住進來,便要客隨主便,先讓她出了氣,往後的事情才好商量。”
喬氏想想便笑著道:“還是娘想的周全。”她朝房裏看了看,“娘這裏都收拾好了?”
“收拾妥當了。”汪氏說著,道,“懷朝呢,出去了?”
“沒有,方才還看見他在外書房裏看書呢,說是裏頭藏了好些書,他來了勁兒,一直埋頭在裏麵也不出來。”喬氏笑眯眯的,方懷朝雖有些貪玩,卻非常的聰明,不管什麼書,他但凡看過兩遍就都能背的下來。
“太太,果然如您所料,老太太將春杏發賣出去了。”蔡媽媽掀了簾子進了暖閣,將那邊的事情告訴幼清,幼清微微頷首,她打春杏並不真的是出氣,她若想出氣,就不會將他們接到府裏來住,既然人來了,她就沒有必要做這種小家子氣的事情。
她要試的是汪氏的態度,她們若是忍了,便足以說明,她們此番來,絕不是陪著方明奚上京趕考這麼簡單!
“走吧。”幼清下了炕和蔡媽媽笑眯眯的道,“到了午膳時間,我去請祖父和祖母來用膳!”
蔡媽媽應是,隨著幼清出去。
幼清徑直去了汪氏的院子裏,蘇媽媽親自迎她,幼清笑著進去和汪氏以及喬氏行了禮,道:“祖母和嬸嬸的東西可收拾好了,若不然我讓房裏的丫頭來搭個手?”
“一點事罷了,她們若做不好,我還留著作甚。”汪氏笑容親切和藹,指了指身邊的位置,“你也累了一上午,快坐下來歇歇。你姑母家去了?”
幼清在汪氏身邊坐了下來,回道:“是,家裏事情多,也脫不開身。說是晚上等姑父和大表哥下衙,一起過來給祖父和您接風。”沒有人提春杏半句。
“真是太客氣,這樣勞累大家實在沒有必要。”汪氏擺擺手,“早知道給你們添這麼多麻煩,我們來了就不該驚動你們的。”歎了口氣。
沒有驚動,那春杏和父親說的是什麼?幼清心裏不屑,麵上卻是笑著道:“我們都在京城,你們既然來了若不到家裏來,可就真的太見外了。談不上麻煩的,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祖父呢。”幼清朝內室看了看,笑道,“飯菜在花廳都擺好了,還請大家去花廳用膳!”
汪氏點點頭,就對蘇媽媽道:“去請老太爺出來。”自己就站了起來,喬氏也笑著道,“你二叔昨晚沒有歇好,這會兒還在睡呢,說不起來吃午飯了,你就別管他了。”
“那將飯菜給他溫在灶上,等他醒了再用也不遲。”幼清笑著說著,見方兆臨從房裏走了出來,她上前行了禮,方兆臨不看她的臉,撇過視線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便往外走,幼清也不在意和汪氏一起出了門。
一行人和和氣氣有說有笑的去了花廳,方明暉和方懷朝一起從外院進來,大家互相見了禮,幼清四處看看,問蔡媽媽:“封神醫呢?”
“神醫說他去莊子裏住幾天,看看草藥如何了,剛才走的,讓奴婢和您說一聲。”蔡媽媽扶著幼清進門,幼清點點頭,道,“知道了。”封子寒和父親一樣,不喜歡人多,家裏冷不丁來了這麼多人,他才故意避著出去的。
這一頓飯氣氛很好,方懷朝插科打諢的陪著方明暉說話,陪著方兆臨吃了兩杯酒,等撤了桌子,汪氏看著幼清,問道:“宋大人尋常幾時下衙。”
“時間倒不定,有時候他還要在西苑值宿。”幼清說著,給汪氏續茶,汪氏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大家各自回去歇午覺,方懷心扶著喬氏回了自己院子,她推著方懷朝不高興的道:“你看你剛才吃飯時的樣子,一副巴結逢迎的嘴臉,不就是住在她家裏麼,你何至於如此。”
“怎麼和你哥哥說話的。”方懷朝還沒有說話,喬氏便嗬斥道,“還有沒有點規矩。”
方懷心不服氣的道:“我又沒有說錯,您看看哥哥剛才那個樣子,看的真讓人惡心。”她話落,方懷朝就瞪著她怒道,“你也知道你住在人家家裏,怎麼著,你還以為她欠你的不成,這麼多年,我們都沒有和人家聯係,如今一來京城就這麼住進來,你好意思,我還不好意思。”
“她是方家的人,要是我嫁到京城來,莫說隻是住幾個月,就是一直住下我也願意。”方懷心說著就冷哼了一聲,方懷朝就抽抽鼻子,“她和你能一樣?你沒聽祖父說嗎,她和大伯母一樣,到現在都沒有上族譜。欺負了人家,還當自己有理了,沒見過你這樣的,可真行!”
“娘,您看看怎麼說話的,您怎麼不訓斥她。”方懷心跺腳,不服氣的瞪著方懷朝,喬氏也微有不悅,“當年的事情你不知道,你祖父不給他們上族譜是因為……”說著,喬氏擺擺手,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方懷朝就好奇的道,“因為什麼?”
“這些事你別管了。”喬氏不耐煩的道,“去看你的書去,別鼠目寸光撐不起台麵。”
方懷朝不屑的哼了哼,這個家裏,鼠目寸光的,可不是他!
晚上宋弈回來的很早,在外院就碰到了方懷朝,方懷朝看見便愣住,沒有想到宋弈這麼年輕,要知道他如今已經位居三品,雖說詹事府如今沒什麼權勢,可是國朝不可能不立儲君,但凡立了太子,詹事府隻會如日中天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