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他走過去朝宋弈行了禮,宋弈笑著還了禮,道,“今日搬來,住的可還習慣?”
方懷朝很自來熟的道:“習慣,我在你的書房待了一個下午,沒想到裏頭存了這麼多好書。”他和宋弈並肩往內院走,“宋大人是永新縣人?”
宋弈點點頭,方懷朝就道:“我家隔壁有位大哥也是永新的,他說話帶著口音我聽不懂。你說話竟然一點都沒有”大周學子讀書,亦要學官話,所謂官話便是京城的方言,但有的人口音重,便是在京城待了一輩子,官話裏依舊脫不去口音。
“或許在京城待的久了。”宋弈微微笑著,從善如流的道,“你的官話說的也不錯!”
方懷朝眼睛一亮,覺得宋弈非常親切,不但沒有架子還很好說話,他高興的道:“我不成,不過這一次既然來了,我就打算好好學學,往後總能用得到的。”
宋弈頷首,兩個人已經走到了正院門口,宋弈回頭對方懷朝道:“我先回去換身衣裳,稍後再和堂兄說話!”
宋弈喊他堂兄,方懷朝高興的點著頭,道:“成,我去和我父親說,他今兒就惦記著要見你呢。”話落,蹬蹬的跑走了。
“老爺。”幼清已經聽到聲音從房裏迎了出來,宋弈大步過去,幼清問道,“你見到方懷朝了?”
宋弈點點頭,道:“在外院碰到的,很有趣!”說著,脫了袍服換上幼清拿來的家常道袍,幼清回道,“是挺有趣,不過話也很多!”
“祖父和祖母都安頓好了?”宋弈牽了她的手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幼清點點頭,將今天的事情和宋弈說了一遍,宋弈微微頷首,道,“那就派人去請薛大人和姑母!”
“已經讓周芳和胡泉去了。”幼清笑著給他倒茶,拉著他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些日子家裏估計都安靜不下來了。”
宋弈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這樣說幾句可不成。”牽著她在自己腿上坐下來,幼清紅了臉抵著他的胸口,道,“隨你,你想怎麼樣都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宋弈哈哈笑了起來,抱著幼清親了親,笑著道:“走吧,陪我去拜見祖父和祖母!”
幼清點點頭,兩個人前後出了院子,徑直去了方兆臨和汪氏的院子,蘇媽媽站在門口遠遠的行了禮,宋弈頷首,和幼清一起進了門,便看到方兆臨正坐在首座之上喝著茶,宋弈上前行了禮,方兆臨抬眸看他,微微一愣,問道:“……你……姓宋?”覺得宋弈很麵熟。
宋弈很有禮的點點頭,方兆臨便微蹙了眉頭,覺得宋弈長的有點像宋墉,他年輕時曾和宋墉有過一麵之緣。可是他分明聽說宋弈是吉安府永新縣人,應該和宋墉沒有關係的,他想了想頷首道:“約莫是老夫多想了,請坐!”
宋弈應是,又和汪氏行了禮,汪氏讚歎的道:“宋大人果真是儀表不凡,和我們妮兒往這裏一戰,真真兒是金童玉女似的。”
“祖母過獎了,您喚我九歌就可以了。”宋弈行了禮,在方兆臨的下首落座,看著方兆臨就道,“聽幼清說祖父和祖母此番來,是為了陪二叔準備明年的春闈?”
“是。”方兆臨頷首,“考到今天才是個孝廉,說出去真怕別人笑話。”
宋弈一臉真誠,微笑道:“考場上,下至十幾歲的孩童,上至七八十歲的老者比比皆是,春闈雖考才力,可與運氣也分不開,或許,二叔往年不過欠了幾分運氣罷了。明年入場,一定旗開得勝!”
這話說的真讓人舒服,汪氏滿臉的笑容,對宋弈真的露出幾分喜歡來,方兆臨看了眼宋弈,擺手道:“你們都是從科場出來的,運氣一說不過占上一兩分,靠的還是才力,你不必安慰老夫!”
“爹!”就在這時,方明奚從外麵進來大聲道,“九歌說的沒有錯,我前些年就是運氣不佳,若不然我哪會現在還隻是個孝廉!”
宋弈笑著朝方明奚行了禮,方明奚側身避開給宋弈回了禮,在宋弈身邊坐了下來。
方兆臨直皺眉,到底沒有說什麼。
“你是從西苑回來,還是從衙門回來?”方明奚期待的看著宋弈,“聽說聖上對你頗為重視,連幾位閣老不見卻要見你的,是不是這樣。”
宋弈微笑著道:“倒也不是,幾位閣老若是有事,自然是可以進西苑的。”方明奚不是想聽這個,他望著宋弈,迫不及待的道,“你看,你明天去西苑,能不能帶我一起去,明年春闈,我若是能在這之前見一次聖上,在聖上麵前混個臉熟,到時候殿試肯定會順利許多,你說是不是!”
這話說的這般理所當然,宋弈卻是麵不改色,思索了一番道:“倒也不是不可,隻是近期聖上正潛心煉丹,二叔若想麵聖不凡等一等。若是時機成熟,我再安排此事!”
汪氏挑眉,笑眯眯的看著宋弈,顯得很滿意的樣子。
“那要等多久。”方明奚有些著急,“這都九月了,其實細算算也沒有幾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