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氏一臉的詫異,愕然道:“這麼晚設宴待客?”想了想問道,“就是最近一直和二老爺一起吃酒的楊閣老家的公子?”
婆子點了點頭,喬氏沒怎麼上心,不以為然的道:“保不齊她又動了什麼心思,和我們沒關係!”她才不會相信幼清是真的感謝兩位公子送方明奚回來,而半夜設宴呢。
喬氏回房歇著去了,汪氏卻睡不著了,她索性披著衣裳靠在床頭和方兆臨道:“那丫頭又打的什麼主意,大半夜的設宴,招待兩個不相幹的人。”楊維思雖是閣老,可那性子和手段,她還真瞧不上,這也就是朝中沒人了,要不然,怎麼也輪不到他坐到首輔的位置去。
“你那是什麼語氣。”方兆臨翻了個身,道,“他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中庸之道,才是最長久的。”方兆臨很欣賞楊維思,不管人家如何,如今的地位就是最好的詮釋。
“算了,不想這些了。”汪氏揉著額頭道,“你說,鄭夫人和壽山伯議論這件事後,明年會給逸忠安排什麼職位?”她去找鄭夫人了,不過隱瞞了方明暉和倪貴妃的關係,她不傻,這事說出去,鬧到最後方家的人都沒好處,至少,在方明奚要春闈的節骨眼上,絕不能出事。
“你話說的不難聽,想必鄭家不會出爾反爾,至於職位,你也不要期望太高,若能謀個外放,已經是不錯。”方兆臨心裏很清楚自己兒子的本事,就是因為清楚,他才放任汪氏去鑽營,若錯過這次機會,以後就再也沒有了。
汪氏想到她和鄭夫人說起壬葵之亂時,鄭夫人的表情,她立刻就明白了,鄭夫人是知道這件事的,所以,後頭的事情她說起來就很輕鬆了:“……當年也真是湊巧的很,在臨安就讓我看見了,一開始還想著反正與自己沒什麼關係,宮裏就跟高山一般我們便是想報信也無從入門,直到兩年後聽說蔡大人到了臨安,我這才有機會說這件事……”
鄭夫人沒有說話,汪氏接著又道:“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夫人千萬別往心裏去,說句不怕您笑話的話,民婦提起來,不過是想和您套個近乎而已!”
是不是套近乎鄭夫人心裏有數,但這話卻表達了汪氏的態度。
當年皇後將人偷偷送進乾西了,現在就不可能再提起來,若真要處理,也是不聲不響的將倪貴妃殺了,一了百了,不過這件事鄭夫人還要和皇後商議一番,畢竟十一皇子如今冒出了頭,不比從前,也要有所顧忌才是。
“聽說方老夫人這回來京城,是陪方二老爺趕考的?”鄭夫人目光一動,看著汪氏,汪氏就笑著點頭道,“是,他說要來試試,也不知成不成。宋大人幫著他進了國子監,如今正在裏頭跟著先生讀書呢,若是明年能高中,民婦也算是熬出頭了。”
鄭夫人當然聽明白汪氏的話,她笑著道:“有宋大人和宋太太在,定然能高中的。”說的還是宋弈和幼清。
汪氏不介意鄭夫人到底是看誰的麵子,更何況,她賴在宋府,圖的不就是這個。
“托夫人的吉言。”汪氏滿臉的笑容……
想到這裏,汪氏轉頭去看方兆臨,忽然想起什麼來,和他道:“我怎麼覺得這事兒不對呢。”
“什麼事不對。”方兆臨睜開眼睛看著汪氏,汪氏就道,“她半夜設宴,不會無緣無故的……”她想了想忽然意識道什麼,和方兆臨道,“她昨兒和我說,要給心兒尋個親事,難道……”
方兆臨也坐了起來,蹙眉道:“這楊公子和曾大爺不是都成親了嗎?”
“楊公子沒有,聽說剛剛退親,也不知什麼原因。”汪氏已經打聽過了,“隻有曾大爺家裏有妻有子。”汪氏想著再也躺不住,披著衣服起來開了房門,喊了蘇媽媽進來,吩咐道,“你去看看二小姐在不在房裏睡覺。”說著又補了一句,“若是在房裏就把她喊過來,讓她晚上就睡我這裏。”
蘇媽媽覺得奇怪,卻沒有多問,轉身而去,過了一會兒蘇懷心就由幾個丫頭扶著迷迷糊糊的進了門,和汪氏埋怨道:“祖母,大晚上的您拉我起來做什麼,我還沒睡好呢。”
“沒事,你去睡吧,床已經鋪好了。”汪氏看見了方懷心才鬆了口氣,她怕幼清一會兒使出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來,毀了方懷心。
方懷心哦了一聲披著衣服去隔壁房裏躺了下來,卻沒了睡意,和身邊的丫頭道:“祖母這是怎麼了,大半夜把我拖過來。”又道,“你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她剛才來時看到對麵燈火通明的,方幼清似乎還在院子裏和人說話。
“奴婢知道了。”小丫頭出了門,轉了一通回來和方懷心道,“二老爺晚上吃的酩酊大醉,由兩位公子送回來的,姑奶奶正設宴感謝兩人。”又道,“兩位公子,一位姓楊是楊閣老府裏的小公子,一位姓曾,是錦衣衛錦衣衛南鎮撫司鎮撫使曾大人的長子!”
“哦。”方懷心翻了個身,越想越覺得奇怪,這大半夜的方幼清發什麼瘋,她坐起來好奇的道,“你去看看,這兩位公子長的什麼樣兒。”
小丫頭為難的道:“小姐……奴婢去是不是不合適,這天還沒亮呢。”
“讓你去,你就去,哪裏來的這麼多廢話。”方懷心好奇的不得了,小丫頭不情願的哦了一聲,往花廳那邊去,走到半道上就看到幼清也出了院子,帶著一個丫頭也往那邊走去,她眼睛一亮飛一般的往回跑,“小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