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來,祝士林聽的似懂非懂:“這個元氏勢力很大?”
“在陝西一帶頗有勢力,門中弟子過萬!”宋弈輕描淡寫的,但祝士林聽著卻是震驚不已,“一個家族而已,竟有如此勢力?”
廖傑就露出一副你不了解的樣子,道:“他們世代在陝西開武館,教出來的弟子就不計其數,繁衍這麼多年,沒有這個勢力就不能稱之為陝西元氏了。”他說道眉飛色舞的,祝士林看著覺得特別熟悉,心頭一動忽然想起來,廖傑說話的樣子像極了薛思琪。
祝士林愕然,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端著茶掩飾似的喝著。
“我說。”廖傑奇怪的看著宋弈,“你和這元氏什麼關係,為什麼大皇子要順手肅清?大皇子又是怎麼知道的。”
宋弈淡笑,很自然的就忽略了廖傑的話,廖傑頓時就明白了宋弈是不想和他說,宋弈要是不說的事情,他就是纏個三天三夜他也不會鬆口的,想了想他索性棄了這問題,反正早晚都有答案:“那你和楊維思結親又是什麼原因,說是楊誌澤輕薄了方二小姐?”
“哎呀,少仲!”祝士林覺得廖傑成親後,說話越發沒有重點,他打斷廖傑的話,問道,“你就打算這麼在家裏呆著?”
宋弈就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聖命難違!”
祝士林氣的端茶,發現裏頭茶喝沒了,就氣的放在了桌子上,廖傑就好笑的道:“你替他急什麼,他什麼時候吃過虧,你看熱鬧就好了。”
“如何能不急。”祝士林道,“巡視三邊的事還沒有對策,如今崇文門的事情今早又出了岔子,仿佛所有的事都是九歌一個人辦的。你也是,當初好好的給錢寧寫什麼章法,如今人家看到的就是那章法,都在那裏頭找漏洞抨擊彈劾,你又沒什麼好處,簡直是在給自己找麻煩。”他氣的又道,“以前單大人和郭大人等人還為你說話,如今就剩我們幾個,勢單力薄的,奏疏投進去連個水花都未起就被淹了。”祝士林的話一落,門外胡泉道,“老爺,宮裏的錢公公來了!”
祝士林和廖傑皆是一愣,看向宋弈,宋弈起身和兩人的道:“你們先坐,中午就在這裏用膳!”話落,看著廖傑道,“有新的碗筷,不曾用過的!”
廖傑滿意的拿了自己的茶盅出來喝著茶:“聽聽錢寧說什麼,回來告訴我們。”
宋弈頷首出了門。
祝士林就看著廖傑,問道:“錢寧被戴閣老和單閣老彈劾,他來找九歌有何用,九歌如今都自身難保了。”昨天原本矛頭還隻是宋弈一個人,今天早上不知道為何,錢寧卻突然也在風頭浪尖了,一封奏疏說一件事,罵三個人,是今兒的模板!
宋弈,錢寧和張茂省!
這個,廖傑也不知道:“或許,是求九歌回去頂在前頭,為他遮風擋雨。”
祝士林憂心忡忡。
宋弈引著錢寧在回事處胡泉的歇腳的單間裏見的錢寧,一見到他錢寧就吐苦水:“你在家歇著可輕省了,如今雜家可成了眾人的靶子,也不知道是誰攛掇的,一個勁兒的針對雜家!”他甩拂塵在椅子上坐下來,宛若敷了白粉和胭脂的臉上滿是怒意,“受不住,我到你這裏來躲躲清淨!”
“聖上的態度如何?”宋弈露出一副同仇敵愾又憐憫的樣子望著錢寧,“你這般出來,可妥當?”
錢寧哀歎一聲,回望著宋弈,道:“雜家要真是沒路走了,到時候宋大人可不能袖手不管,這事兒你最清楚,雜家最無辜了!”張茂省出主意,聖上下決定,宋弈肯定,最後執行的人是他,最倒黴的人也是他。
宋弈頷首,誠懇的道:“宋某也自身難保,不過若是公公有需要宋某的地方,盡管開口,宋某定當全力以赴!”
“還是宋大人夠義氣!”錢寧總算心裏舒坦了一些,冷笑道:“別叫雜家知道是誰在後麵主謀的,雜家就是死,也得咬他一口肉下來。”
胡泉親自給錢寧上的茶,隨後出去帶上了門,讓守門的婆子進去給幼清報了個信。
幼清聽完婆子的話,就露出似笑非笑的樣子來,前兩日宋弈房中丟掉的兩份文書,一份是陝西元氏,而另外一份則是錢寧還在太後在世時與宋弈來往的其中一封書信。
信中所寫雖還是太後的事情,但卻能從中窺到錢寧和宋弈私下的交情。
先是南直隸與宋弈私交很好的高官,郭衍,單超……後又是陝西元氏,現在是錢寧……
這是要肅清宋弈所有的勢力和依仗啊。
她心裏轉了一遍,周芳回來了,幼清看著她問道:“十一殿下安全回去了?”
“回西苑了。”周芳掃了眼站在一邊的胡泉,接著又道,“奴婢確實在十一殿下的周圍看到有人遠遠跟著,對方身有武藝,奴婢沒敢跟的太緊,但容貌奴婢記下了!”
幼清點點頭,凝眉道:“我知道了,你們去歇著。”又和胡泉道,“今兒估摸著祝大人和廖大人會留在家中用膳,你安排一下!”
胡泉應是和周芳一起出門,一出去他就低聲道:“你身體才好,往後若是這種跑腿的活你讓我做就好了。”
“我的事你做不了。”周芳蹙眉,大步下了台階,道,“更何況,你是一府的管事,不要整日裏把眼界放在這些事情上。”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