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泉追了過去。
錢寧坐了一會兒就走了,廖傑和祝士林在家中用的午膳,用了膳幼清和宋弈在房裏歇了一刻,下午不過申時左右,宮裏就傳出來錢寧撞牆的自殺的事情……
“他尋短見?”幼清驚訝不已,看著回來報信的江淮,“在王壽宮當著聖上的麵嗎?為的什麼事。”
江淮點點頭,回道:“因為都察院有人彈劾,錢公公覺得委屈,就尋短見了!”說著微頓,又道,“不過好在隻磕破了點皮,聖上就將都察院的幾位禦史責罵了一頓,說他們無的放矢,坐地生亂……”
“那後來呢。”幼清覺得錢寧這招還挺絕的,江淮就道,“後來戴閣老就站出來,說是錢公公縱容東廠的內侍們在崇文門作亂,還說東廠的人將稅額全部都中飽私囊,甚至還有詳細的數據表明,每天東廠會收多少的稅錢,又有多少上了賬薄,多少交到了西苑……非常的細致。”
這是做了周詳的準備,想要一舉放倒錢寧啊,幼清朝靠在一邊悠閑喝著茶的宋弈看去:“那聖上聽了數據之後如何說?”
“聖上說錢公公辦事不力,就讓賴恩親自執仗打五板子,至於戴閣老聖上雖沒有說什麼,但是哥哥大皇子去宮中交出行章程時,被聖上責罵了一頓,說大皇子借機出行遊玩,不務正業,讓他重寫!”
幼清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等江淮出門後,她看著宋弈就道:“錢公公這五板子恐怕不輕。”賴恩和錢寧的恩怨是早就有的,聖上讓賴恩動手,賴恩當然不會手下留情。
宋弈靠在炕頭上,沒有說話。
蔡媽媽進了門,手裏拿著個請帖進來,向宋弈和幼清行了禮,把請帖遞給幼清:“是十王府送來的,說是大皇子妃請您明日郭府一敘!”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大皇子妃?幼清心頭一怔,拆了請帖,就見上頭的落款果然是大皇子妃。
這是做什麼,難道是因為今天趙承修來了一趟,所以她要請她去試探一番?她看著蔡媽媽,問道:“去打聽一下大皇子妃請了哪些人。”
“奴婢已經打聽過了,大皇子一共請了單夫人,郭夫人還有姑太太以及您。”蔡媽媽話落,幼清讚賞的看了她一眼,跟在她身邊,蔡媽媽辦事越發的麻利順利,能料到她在想什麼,下一步怎麼做。
“也請了她們啊。”幼清將請帖遞給宋弈,宋弈看了一眼,道,“那就去看看!”
幼清點頭應了。
十王府中,趙承煜和鄭轅對麵坐著,他有些惱怒的道:“父皇總是這樣,分不清事情輕重緩急,長此下去,朝堂哪還是趙家的朝堂,分明那些諂媚奸佞小人的朝堂!”他背著手來回的走動,又道,“錢寧那個小人,竟然用這種把戲,父皇也還容忍他了,真是太可笑了。”
“殿下息怒!”鄭轅冷目看著趙承煜,勸道,“錢寧的事,不必操之過急。殿下也知道崇文門稅收的事是聖上的決議,你如今盯著宋弈,盯著錢寧,雖說能得一時的利益,可卻也在這些事中,消磨了聖上的耐心,反而得不償失!”他查探過,宋弈昨晚和幼清先去的望月樓,後來又在郭府門前停留了一刻,兩人半夜不睡覺在外間閑逛,外人都說宋弈被南直隸遺棄,被聖上責備,被朝堂的人圍攻心情鬱悶,可他卻總覺得宋弈是有別的打算。
他看著趙承煜,蹙眉問道:“宋弈書房的那兩份卷軸,你是如何得到?”
“這些您就不要管了。”趙承煜擺擺手,道,“我自有辦法弄到。”他說完,覺得自己的語氣不對,又立刻改了口氣,道,“絕對不會有假,他此刻窮圖匕現,我就要將他所有的退路都斷了!”
鄭轅緊緊的皺了眉頭,負手起來走到了門口,想了一刻又看著趙承煜,道:“我看,巡視三邊之事你再等等,屆時我與你一起去。”
“不用。”趙承煜立刻回絕了,“我一走,朝中的事情全要靠您打理,宋九歌心思太深,我怕他又拉攏到南直隸的那些蠢貨支持,到時候我們前麵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隻要斷了宋弈的後退,將他一個人孤立在朝堂,就算他有支持趙承修的心,也沒有哪個能力!
沒了宋弈從中添油加醋煽風點火,誰會想到趙承修那個沒有用,什麼都不懂的奶娃娃!
鄭轅有些猶豫的看著趙承煜,冷聲問道:“聽說皇子妃娘娘請了宋太太明日赴宴?”
“是!”趙承煜很坦誠似的,道,“我讓她辦的!”
鄭轅蹙眉,神色不明,趙承煜一下子就想到了鄭轅心心念念惦記著宋弈夫人的事情,他心頭一動走過去,手搭在鄭轅的肩膀上,道:“舅舅,等他日宋弈敗北,我定將此女賞給您!”
鄭轅淡淡掃了一眼落在他肩膀的手,修長,蒼白,早些時候去廣東落下的薄繭,已經在這半年多的錦衣玉食中消磨了!
“到時再說吧。”鄭轅轉身,趙承煜的手便順勢手了回來背在身後,鄭轅就道,“不管什麼事,你都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