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愣了一愣,才去看方氏,方氏搖搖頭,道,“周長貴已經帶著人去找了,客棧,茶寮各處都去找了,還沒有消息回來。”

“這個死丫頭。”薛鎮世怒道,“真是膽子越發的大了,連這等醜事都做的出來。”他說著就去盯著劉氏,譏諷道,“我早就告訴你,不要挑門第,先將她嫁了再說,你呢,眼睛長在頭頂上,整天這山望著那山高,不但耽誤了她,還逼著她做出這等事情。”

劉氏沒有吱聲,咬著牙硬生生的忍著。

幼清愕然,以前是劉氏罵薛鎮世,薛鎮世不敢回嘴,如今已經顛倒過來了?!

“二叔二嬸。”薛靄起身道,“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你們快想想,畫姐兒可能會去哪裏!”劉冀雖不在家,可也說不定他去別處了呢,沒有找到人以前,誰都不願意承認薛思畫和劉冀一起走的。

“能去哪裏?”劉氏喃喃自語,想了許久搖搖頭道,“畫姐兒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她緊緊攥著手裏的帕子,臉色發白!

薛鎮世越過劉氏在椅子上坐下來,碎碎念似的道:“我看也不用找了,她要死要活隨她去,找回來隻會更加的丟人!”又道,“難不成還要送出去做妾不成。”薛思文拜劉氏所賜已經做了妾,如果薛思畫也……

他薛鎮世真的沒臉在進城待著了,薛思畫不管怎麼說還是他的嫡女。

“閉嘴!”薛鎮揚厭惡的看著薛鎮世,“你少說兩句不成?這個家就是你折騰才變成這樣,你還有臉在這裏說!”

薛鎮世當著小輩的麵被薛鎮揚斥責頓時滿臉通紅,可他又不敢回嘴,他在外頭混別人都喊他薛二老爺,占著的還是薛鎮揚的名頭!

“都回去歇著吧。”薛鎮揚負手站了起來,“今晚若是在城裏找不到,明天就去城外找,隻要人沒死就一定能找到。”又回眸望著劉氏,“你想辦法去武威侯府試探確認一下,看看他們知情不知情。”

劉氏點點頭,轉身就出了門。

幼清和宋弈對視一眼,宋弈明天還要上朝,熬著一會兒他就沒時間休息了,便也起身道:“那我和夫君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

宋弈也隨著起身。

廖傑和薛思琪今晚就住在這裏,祝士林也回了薛思琴的房裏,一家人便各自歇了,薛鎮世猶豫了幾回想了想還是去外院在原來薛明住的院子裏歇了!

“我想走走。”幼清站在二門口看著宋弈,“反正也不遠!”

宋弈替她攏了攏披風,笑道:“好!”便牽著她的手從蔡媽媽手裏接了燈籠提在另一隻手中出了薛府的側門,沿著側門的巷子往槐樹胡同走,采芩幾個人提著燈籠遠遠的跟著。

“三妹妹也不知道去哪裏了。”幼清緩步走著,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在空無一人的巷子裏回揚,宋弈回道,“那要看他們是不是早有準備,若早有準備現在應該已經出城走遠了,若是臨時起意,或許還能找到!”

幼清垂頭看著腳尖,她覺得以她對劉冀的了解,應該不會是臨時起意,劉冀這個人說不上多有責任和擔當,可據她前世的印象,他對薛思畫確實是真情實意愛護有加。

“我也覺得他們很有可能已經出城了。”幼清歎了口氣,薛思畫有沒有想過,聘為妻奔為妾的道理,劉二夫人將這個兒子當成了寶,她以前就不同意薛思畫進門,現在出來這種事,就更加不可能讓薛思畫進門當正室了,“如果真的私奔了,那就希望他們永遠不被找到,在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高高興興的生活著。”

宋弈轉頭過來看她,隨即失笑,倒覺得幼清在這件事上想的未免太好了點,但他也不想給幼清潑冷水,笑道:“嗯,希望他們永遠不被找到,安安生生的過自己的日子。”

其實幼清知道自己想的太美好了,便嗔怪的看了眼宋弈,抬頭看看滿是星辰的夜色,笑道:“還從來沒有像這樣肆意的出來走走逛逛,原來感覺這麼好。”

宋弈寵溺的望著她,笑而未語。

第二日劉氏去了武威侯府,劉二夫人一見她就跟瘋了似的鬧了起來,她好好的兒子,剛領了差事,隻要他不犯渾好好的做事,將來的前程不會很差,可是沒有想到,他就是被薛思畫迷了心竅,好好的孩子,就這麼……

劉二夫人真是被逼了瘋了,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心軟由著他說等一年再尋婚事定親。

劉氏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她一聽劉二夫人將薛思畫說成了不要臉的狐狸精,又將責任悉數推給薛思畫,頓時就怒從心起,兩個人在武威侯府的庭院裏赤手上陣打了起來。

劉大夫人拉偏架,讓人架著劉氏,由著劉二夫人一頓抓撓踢打,劉氏頓時鼻子耳朵裏流出血來,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被丟出了武威侯府!

“你二嬸呢。”方氏讓薛瀲去武威侯府接劉氏,薛瀲卻一個人回來了,方氏覺得奇怪,薛瀲回道,“二嬸自己回去了,我沒見到她,她一個人關在房裏也不出來!”

方氏擔憂不已,站起來道:“我去看看去。”以前的事情不管劉氏多麼可惡,可一碼事歸一碼事,劉氏也受到了報應,如今出了這種事,方氏當然不會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