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您一起去吧。”薛瀲想到了她剛才去水井坊時江姨娘的樣子,指揮人給她倒茶遞水的,儼然就是當家主母的樣子。
想想也是,能和劉氏鬥這麼久還能安然無恙的女人,絕不會是簡單的角色。
“也好。”方氏回頭看薛思琴和趙芫,“你們在家裏,一會兒幼清要是過來,就說我去水井坊了。”
薛思琴應是,和方氏交代道:“我看,要不然把琪兒帶著,一會兒要是有什麼口角……”
“我能和誰吵!”方氏無奈的道,“我去看看就回來。”便和薛瀲一起出門坐車去了水井坊,依舊是江姨娘迎的兩個人,見著方氏江姨娘微微一愣,隨即笑著道,“妾身給大夫人請安。”
“他二嬸呢。”方氏點點頭,目光在院子一睃,江姨娘就道,“二太太在房裏歇著的呢,估摸著是昨晚沒有睡好,今天有些累了。”
薛思畫還沒有找到,劉氏怎麼可能睡的著,方氏才不會相信,留著薛瀲在院子裏等著,她讓陸媽媽去敲了劉氏的房門,方氏道:“他二嬸,你快開開門,我有話和你說。”
房門從裏頭打開,劉氏看也沒有看方氏就飛快的轉身進了房裏,房間裏窗簾拉著的,有股子跌打藥酒的味道彌漫著,方氏覺得奇怪跟著進去:“怎麼窗簾也拉著,也太暗了點。”說著,自顧自的將窗簾拉開。
“不要!”劉氏想攔沒有攔住,方氏一回頭去看,隨即驚住,就看到劉氏臉色浮腫,五顏六色的跟塗了油漆似的,她驚駭道,“你這是怎麼了。”
劉氏請方氏坐,低聲道:“和劉家的人打架打的。”又看著方氏,道,“劉冀確實不在家中,他們說是畫姐兒將他騙走了,我氣不過就動手了!”
對方一家人,劉氏就赤手空拳一個人,哪是對手,方氏就無奈的道:“你要打也該回來帶著人一起去,怎麼能自己動手呢,肯定是要吃虧的。”就在一邊拿了藥酒,“還有哪裏沒有塗,我幫你。”
劉氏紅了眼眶看著方氏,忽然噗通一聲在方氏麵前跪了下來:“大嫂,我知道錯了!”她以前瞧不起方氏,將她耍的團團轉,有什麼好東西也都往娘家送,她覺得她能依靠的上的也隻有娘家,至於方氏,她瞧不上也不可能靠的上。
可是誰能想到,事情到最後,她劉素娥唯一能靠的上,惦記著還拿她當家裏人的看的,就隻有方氏一個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劉氏悔不當初,痛恨不已。
“好了,好了。”方氏歎氣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怎麼還掛在嘴上,人活一世誰不鬼迷心竅犯幾次錯,能知道錯了就成了。”方氏要將劉扶起來。
劉氏搖著頭哭著道:“其實,泰哥兒死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錯了,可是我要麵子,說不出口……”劉氏並沒有哭,她沉沉的道,“如今畫姐兒……這些都是我報應,報應啊!”
方氏蹲下來和劉氏平視,劉氏求著道:“大嫂,我求您再幫我一次,一定要把畫姐兒找到,往後你讓我劉素娥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哪怕讓我梳了頭去您身邊做婆子,我也絕無怨言。”
方氏拍了拍她,道:“不說這些,你先起來把傷治好!”又道,“畫姐兒也如同我的女兒,我和老爺都不會不管她的。”
劉氏點頭應是才有方氏扶著起來。
劉氏將在武威侯府的事情大概告訴了方氏,方氏正要開口,忽然外頭就聽到了一陣喧嘩,隨即江姨娘在外頭道:“二太太,您娘家的人來看您了。”那語氣裏滿是幸災樂禍的嘲諷。
“還敢來。”劉氏騰的一下站起來,一副要出去打架的樣子,方氏就按著劉氏的手,道,“你別出去,我去看看!”
劉氏看著方氏,方氏已經起身開門出去,她往門口一站目光往院子一掃,果然就看到劉二夫人帶著十幾個小廝婆子站在院子裏,冷笑著看著眾人,方氏便走過去望著劉二夫人道:“劉二夫人著是幹什麼?有話不能好好說?!”
“沒法好好說。”劉二夫人就道,“今天不把我冀兒交出來,我們便去見官,讓律法做主!”
劉氏氣的直抖。
方氏也氣的不得了,一時間竟無話以對,這邊薛瀲就站到前頭來,看著劉二夫人喝道:“見官就見官,難道我們還怕你們不成!”
“好,是你們說的,你們等著瞧!”劉二夫人說完,手一揮,道,“給我砸,我今天就先要給你們一點教訓!”
薛瀲喝道:“你們敢!”他的聲音已經被淹沒在四散的而去的下人的吆喝聲中,方氏不由後悔,應該多帶點人來,江姨娘一看情形不對,忙將自己房門護著,道,“劉二夫人手下留情啊,你們要算賬盡管算去,這裏可是我的家啊。”
劉二夫人撇了眼江姨娘,早先他們還有過來往的,隻是這會兒她在起頭上,哪裏會管一個姨娘的話!
砰的一聲,有人將院子裏的水缸砸爛,水一下淌在地上,院子裏一片狼藉。
“你們太過分了。”方氏對薛瀲道,“聞瑾你不要動手,現在回去喊人!”薛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