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安心養著,以後連我這裏你都要少來,若是有什麼事讓人來捎個話,我去看你。”
幼清挽著方氏的胳膊,笑著點頭:“知道了,我不亂跑了,這就回家歇著。”
方氏滿意的點著頭。
“大嫂說的對,幼清是該多歇歇。”劉氏看著幼清,擔憂的道,“這生一個都不容易,何況你肚子裏是兩個,你千萬小心謹慎。”
幼清和劉氏笑著點頭,劉氏想了想和幼清道:“你現在走嗎,我正好也回去,我們順路出去吧。”
幼清一愣望著劉氏,劉氏笑著過來扶著她,幼清便順著她回頭和方氏以及幾個姐妹和趙芫,陳素蘭打了招呼,方氏千叮嚀萬囑咐,“事事小心……”幼清應著和劉氏一起往垂花門走,采芩幾個丫頭不遠不近的跟著,劉氏走了幾步低聲和幼清道:“以前的事,你還怪二嬸嗎。”
幼清眉梢微挑轉頭看她,劉氏也朝她看來勉強露出個笑臉,幼清微微搖了搖頭,道:“早就不怪了,過去的事情我們都不要再提了吧。”
“謝謝!”劉氏鬆了口氣,“我出身不好,從小我就知道,我若不爭不搶那些好的東西,永遠都不是我的。後來我得了母親的看顧,她對我雖也隻是停在表麵,可到底會為了我打算,比起我幾個遠嫁的已經不知生死的庶妹來說,不知好了多少。”
劉氏說著慘淡的笑笑:“……後來我看到你的父親,我真的以為他就是我的希望,我不求富貴榮華,隻想著有那麼一個人和我同心同力,可是他沒有看到我,甚至都沒有注意過我,我便賭氣嫁給了你二叔,我常在想,有一天我一定會讓方子修後悔當時的決定……”她和自己一開始的初衷,背道而馳了。
“如果人生能再來一次,我不知道我會怎麼樣,但是許多事我依然不後悔,比如……老天讓我有了泰哥兒和畫姐兒。”劉氏說著看著地麵,眼淚滑落下來,“我和你說這些,估摸著你會覺得我莫名其妙,其實我也覺得自己得隴望蜀,不知好歹。但是,我不得不再求你一件事,求你以後幫我看待點畫姐兒,她很聰明許多事一點就透,你閑了和她說一說就成了,真的!”
原來是拜托她看顧薛思畫,幼清微笑道:“我和她是姐妹,二嬸放心吧。”
“你心底良善。”劉氏笑了起來看著幼清,“畫姐兒就拜托你了。”
幼清聽著一愣望著劉氏,凝眉道:“二嬸您……”不會想要做傻事吧,劉氏的語氣太像臨終遺言了。
“沒有,沒有。”劉氏搖著頭抹著眼淚,笑道,“我就是看著畫姐兒成家有感而發罷了,你千萬別多想,真的!”
幼清打量著劉氏,想說什麼,忽然肚子裏一動她哎呀一聲,劉氏忙扶了她問道:“怎麼了?”
“動了一下。”幼清抹著肚子笑了起來,“太突然我驚了一跳。”
劉氏看著幼清的肚子,就想到了薛思畫以後有孕生子會是什麼樣子,可惜……她笑著道:“沒事,孩子動才證明他們很健康,你不要怕!”
幼清應是,兩個人已經到了垂花門,劉氏扶著幼清進了轎子,她站在轎子外麵點頭道:“回吧,路上小心一些。”又和抬轎子的婆子道,“抬的穩當點,又不著急,用不著趕路似的。”
大家都跟著應是。
“走吧。”劉氏放了簾子,等轎子起來她忽然想起什麼來,走到轎子旁邊來,和幼清低聲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機會和你說,當年我曾請人去殺你父親,雖然沒有成功,但是有件事讓我一直覺得很奇怪。”
幼清聽著掀了轎簾看她,劉氏若有所思的道:“當時你父親明明是戴罪之身,但身邊卻有人保護著他,直到他到了延綏畫押有人接了手,那些跟著他的人才撤走。我能力有限一直都不知道對方是誰,後來我也沒有再派人去延綏,所以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她說著,顯得有些拘束和尷尬。
父親身邊有人保護?
幼清也覺得奇怪,她點著頭道:“多謝二嬸,此事我知道了,等有機會我會問問父親。”
劉氏點點頭欲言又止,想了想,道:“若有機會,請你代我向你父親道歉,一切都是我的錯!”
“都說是過去的事了,大家都好還念著過去做什麼。”幼清望著劉氏笑笑,劉氏點頭道,“走吧。我去看看二老爺酒醒了沒有。”
幼清頷首放了轎簾,轎子抬起來慢慢出了薛府,幼清在轎子想著劉氏剛才說的話,能跟著方明暉保護他的人?父親從來沒有和他提過,所以她一點都不知道。
難道是宋弈嗎?到是有這種可能,可是,如果是宋弈他沒有必要隱瞞父親,讓他知道反而更能安他的心。
幼清心裏想了許久,轎子回了家中,她洗漱上床歇了個午覺直到下午才起來,蔡媽媽在門口候著她,道:“壽山伯府的薛姨娘又遞了帖子來,說想來拜見您。”
自從那一次薛思文來送禮,她回了禮以後,她就沒有再收她的帖子,不是沒空就是身體不適,更何況,她後來一直藥浴直到有了身孕,也實在沒有精力再去應付她,人各有命,她能幫一次已經是仁至義盡,以後如何,隻有看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