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這洗衣盆是怎樣都拖不動了,瞳兒無奈,虛浮著身子推開晾衣房的門。

瞳兒晾好衣服,顧不得被紅黑色的淤血漲得不成樣子的手腕,一路蹣跚著,朝月寒衣的屋子走去。

主子回來了吧?今晚,可要瞳兒伺候你用飯更衣?

主子,瞳兒很想你。

院子裏的花,依舊嬌美。主屋在花叢一角,幽深且寂寞。

隔著一叢月季,瞳兒看見屋簷下,悅兒抹著眼淚,朝屋內不住的探頭。

瞳兒心下一緊,忙跑了過去。

悅兒見著瞳兒,忍不住哭著罵了出來:“你上哪兒去了?”

“我......”瞳兒下意識縮縮胳膊,將腫得放亮的右手藏入袖中,走了那麼遠的路,前襟的水漬已經看不不出來貼身小衣依然粘在胸`前,風一吹,冷得難受:“我去洗衣服了。”

“洗衣服?!什麼金貴衣服洗得一天見不著人!”

“悅兒,別再責怪她了。”軟簾輕輕掀開,香凝盈盈露出半麵妝,臉上淚痕猶在,婉轉動人:“瞳兒伺候寒衣不久,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你多擔待些罷。寒衣病著,禁不住吵。”

“讓她進來。”幾聲咳嗽,倦弱無力。隔著厚厚的軟簾,瞳兒依舊能感覺到月寒衣的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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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薰恨花灼灼。

她的主子,又病了

“悅兒,別再責怪她了。”軟簾輕輕掀開,香凝盈盈露出半麵妝,臉上淚痕猶在,婉轉動人:“瞳兒伺候寒衣不久,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你多擔待些罷。寒衣病著,禁不住吵。”

“讓她進來。”幾聲咳嗽,倦弱無力。隔著厚厚的軟簾,瞳兒依舊能感覺到月寒衣的虛弱。

她的主子,又病了。

“寒衣,連城剛為你驅過寒。人多吵鬧,有什麼事明日再說也不遲。”香凝回眸看向內屋,那欲說還休的心疼,一似遠山長。

“如此你先回去休息吧。”又是幾聲咳嗽,月寒衣語氣溫和,甚是淡定。

“那香凝先去下去了。”香凝那我見猶憐的樣子有些掛不住了,向月寒衣似怨似嗔地看了一眼,便提著裙角朝左側的廂房迤邐而去。

屋內暖如初夏。連城見了瞳兒,倒也沒多說什麼,敦厚地笑了笑,便輕輕帶上了房門。

瞳兒添了些炭,規規矩矩地侍在床尾,看向月寒衣的眼,透著忐忑。

月寒衣半倚著靠墊,悠然地打量著瞳兒,看上去心情不錯。

“過來。”月寒衣慵懶地拍了拍身旁的空位,修勻的手指,泛著蒼白。

”主子......“瞳兒懦懦地往後縮了縮,微微側身,將已淤成紫黑色的手移出了月寒衣的視線,隻輕微動了動,手腕處便疼得連意識都虛幻起來。

“賤骨頭,你敢嫌棄我?”月寒衣的眼底已然開始結冰,“我叫你過來。”朝瞳兒勾了勾手指,顯然已開始不耐。

瞳兒無奈,背著手略往前挪了挪。

“洗衣裳的事交給門房浣衣娘便可,以後不必自己去洗。”月寒衣的冷意減了幾分,將榻桌上的一隻盅子推給瞳兒:“香凝熬的粥,我吃不下了,你都吃了吧。”

香凝熬的粥。

瞳兒揭開盅蓋,愣住了。

半盅紅米粥。

你看了瞳兒一夜麼?

瞳兒揭開盅蓋,愣住了。

半盅紅米粥。

“怎麼?是嫌我髒,還是嫌我不祥?”月寒衣微微前傾。微眯的眼,明明白白告訴瞳兒,此人危險。

“奴婢沒有。”瞳兒忙不迭舀了一碗粥,單手端著碗,小心的喝著。

不是“奴婢不敢”而是“奴婢沒有。”

月寒衣噙著笑,將瞳兒上上下下看了個遍。賤骨頭,還挺耐看的。

“主子......”瞳兒被月寒衣看臊了臉。

“你的手怎麼了?”月寒衣發現了異樣,突然伸出手,將瞳兒拉入懷中,捋起了她的袖子。頓時沉了臉:“怎麼回事?”

木炭燒得通紅,不大的屋子暖氣襲人。所有夜的冷,大概都躲到寒衣並不寬厚的胸膛了,瞳兒窩在寒衣懷裏,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那熟悉的,清冷的香氣,似是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