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好疼。
不想掙脫。
就這樣吧,主子,請您抱著我,一會兒就好。
“我沒有下重手傷你。”月寒衣用力捏著瞳兒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賤骨頭,是誰傷了你?”
“沒誰。早上不小心摔了一跤。”瞳兒不敢看月寒衣的眼,隻好認真欣賞月寒衣發間瑩白的玉笄。這簪子和香凝那一支......好相似。
心好疼。
不小心摔的?月寒衣捏著瞳兒下巴的手霎時收緊,片刻,突然又鬆了手,隨手在暗格裏揀了一本書翻了起來:“把榻桌收拾幹淨。”
瞳兒強忍著錐心的疼痛,慢慢收拾盅碗。
月寒衣也不看她,緩緩翻動著書頁,墨香撩人:“還記得望月亭是怎麼吊的?你昨晚倚了一夜的那棵樹粗細倒也合適,去吧,先吊上三天,好好想想我說過的話。”瞳兒一顫,險些失手滑了盅子。
倚了一夜.....
.主子,你看了瞳兒一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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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衣最恨的就是撒謊!
“瞳兒,咱們再去求求爺行不行?”悅兒都要哭了,這手腕已經斷,再吊上三天,便真的要殘廢了。
瞳兒搖搖頭,將雙腕並攏遞到連城麵前,說道:“連城,綁緊點兒,主子病著,別再惹他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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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城歎氣,幫瞳兒整了整斷腕的夾板,將兩幅夾棉墊巾裹住前臂。麻繩避開夾板,一圈一圈小心繞上,生怕碰疼了瞳兒。
這夾了棉花的墊巾是悅兒趕著做的,因倉促的很,針腳不甚細密,棉花也未鋪勻,瞳兒卻覺得暖心。
“連城,我皮實著呢,你繞緊點兒。”
悅兒捂著嘴嚶嚶地哭了起來。連城連連搖頭,將麻繩繞緊了些。
“寒衣,饒了那丫頭吧。”月夜花影深處,香凝麵有不忍,攬著月寒衣的胳膊,輕輕搖晃:“昨日晚飯時,你說想吃我做的紅米粥,我熬了一夜,早上急著端給你,不想隔著簾子撞倒了瞳兒,她這才折了手。”
香凝握著手帕,輕輕拭淚。
月寒衣隻看著瞳兒懸在樹下隨風搖擺的身子,並沒有任何反應。
香凝已是幾度哽咽,倚在月寒衣懷中,哭得梨花帶雨:“想必是瞳兒見你病了,不肯讓你操心才撒了謊。你饒了她吧。”
月寒衣看向香凝,手指輕輕撩過香凝柔美的青絲,清冽的聲音,甘泉一般淌入夜中,那眸光卻愈加冰冷:“我最恨有人騙我。”
“我累了,你也回屋休息吧。”月寒衣一甩袖,轉身離去。
香凝回身欣賞瞳兒單薄的側影,哧哧笑出聲來。月寒衣並不是個惡人,若不是我那一番哭勸,說不定還真會饒了那小賤人。
小賤人,你知不知道?寒衣最恨的就是撒謊!
這一夜,幾乎無人入眠。
天還未亮,悅兒便提著食盒急匆匆往花園趕去,連城扛著一條長木凳,緊緊跟著,不時機警地左右張望。
“快,放凳子。”悅兒站上長木凳,四下看了看,壓低嗓子焦急地喚著瞳兒:“醒醒,瞳兒,我們給你送吃的來了。”
她的手廢了
“快,放凳子。”悅兒站上長木凳,四下看了看,壓低嗓子焦急地喚著瞳兒:“醒醒,瞳兒,我們給你送吃的來了。”
瞳兒一天一夜隻吃了一碗紅米粥,又被吊了一夜,此時早已沒有了知覺。懸在樹下死了一般毫無生氣。
“瞳兒快醒醒。”悅兒急了,抓著瞳兒的肩膀搖晃了起來,豈料這一晃,竟牽動了傷口,淤黑的血,又稠又臭,順著手臂,慢慢地,滑了下來。
“哎呀。”悅兒驚叫出聲,一個踉蹌從長凳上跌了下來。
連城眼明手快接住了悅兒,順著悅兒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暗叫不好。
瞳兒的手已經腫的黑亮,流出的淤血不但量少,而且不見鮮紅,血味又如此腥臭。隻怕這隻手已經保不住了。
“她的手怕是廢了。”連城黯然,看著瞳兒,甚是歎息。
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