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了。

悅兒頓時痛哭失聲。指著連城罵道:“還不快放下來!”

連城應了一聲,慌忙解開繩子,將瞳兒慢慢放了下來。

“瞳兒!瞳兒!”悅兒抱著瞳兒,狠命地掐著人中,瞳兒輕哼了一聲,有沒了反應。

連城在一旁看得揪心。這丫頭的臉,已隱隱顯出死灰色,口唇龜裂泛著烏紫,人中被悅兒掐出了血都不見轉醒,怕是難捱了。此時,這個四十多歲的粗壯漢子,也不知不覺紅了眼睛。

悅兒哭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指著連城邊哭邊罵:“昨晚我就說過瞳兒受不住,讓你趁夜放她下來,早上再吊上去。你不聽,非說主子的命令不能違背。你看看,這下好了?瞳兒死了你們都快活了是不是?”

連城也不爭辯,直盯著瞳兒,呐呐自語:“不會的......不會的......這丫頭皮實著呢。”

悅兒氣急,瞪著連城正要開罵。連城突然眼前一亮,歡喜地叫了起來:“動了,動了。”

主子也未曾好睡

悅兒急忙收回眼光,隻見瞳兒蠕動著唇,卻聽不見說什麼。悅兒趕緊俯下`身,耳朵貼上瞳兒的唇細細聽著。

“水,快拿水來。”須臾,悅兒欣喜地看著連城,連眼淚都來不及抹,就笑開了。

連城趕忙四下望望,焦躁地說道:“你等等,我回屋子倒水去。”話未說完,轉身便走。

“哎呀,你怎麼一根筋呐!”悅兒連忙喊住他:“食盒裏麵有稀粥,潷出米湯就成。”

“這行嗎。”連城晃蕩著半碗米湯,看看瞳兒,又看看略顯粘稠的湯汁,很是懷疑。

“遠水解不了近渴,先將就著喝吧。”悅兒奪過米湯,用小勺小心吹了吹,喂給瞳兒。

瞳兒卻不張口,乳白的湯汁順著脖子直往下流。悅兒急了,掰開瞳兒的嘴,端起湯碗灌了下去。瞳兒吞咽不及,嗆得連連咳嗽。連鼻孔都冒出乳白的汁水來。

“你慢著點兒,別沒渴死,倒叫你嗆死了去。”連城趕忙攬過瞳兒,幫她側過身來,急急地拍著她的背。

這丫頭,瘦得硌手。

“瞳兒沒事吧?”

“你倒是輕點兒拍。”

......

真呱造。將來也不知哪個冤大頭娶了她,活該一輩子不得清靜。連城敢怒不敢言,樣子甚至是無奈。

咦?怎麼不嘮叨了?

連城猛然抬頭,隻見悅兒捂著嘴,嚇得丟了魂兒似地看著他身後。

那清冽的香氣......

連城苦笑,這下咱們三個真要有難同當了。

“主子......”悅兒站了起來,怯怯地看著月寒衣,不敢吱聲。

“主子,這丫頭不能再吊了。求主子......”連城麵有憂色,看著月寒衣的眼神,隻覺得頭皮發麻。

“讓開。”月寒衣繃緊了身子,沉著臉低聲嗬斥。雲曦初露,映著他雋美無雙的臉上那暗沉的黑眼圈,煞是驚心。

昨夜,主子也未曾好睡。

曖昧

昨夜,主子也未曾好睡。

連城放下瞳兒,和悅兒默默退開。

月寒衣打橫抱起瞳兒,頭也沒回便消失在花園深處。

“連城,主子他......”悅兒搖搖連城,指著花園盡頭,愣愣地,回不過神來。

連城意味深長地點點頭,突然呆住了,扯了扯悅兒的衣袖問道:“悅兒,你說我們要不要去請個大夫?”

“嗄?你怎麼還沒去?!”

“......”

“@!……&@@!@#*”

“哎呀,我這就去!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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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火還未燃盡,零零星星的光亮在灰白色的炭灰上閃爍。月寒衣並未開窗,屋內幽淡的冷香被炭火溫暖了一夜,早已變得平和而恬淡。

額頭......鼻尖......嘴唇......

月寒衣緊抿著唇,伸出修長的食指,慢慢的,滑過瞳兒的臉。

她的臉並不光滑,偶爾還有類似沙粒的粗糙,滑過指腹。她的身體也沒有任何奇怪的香味。這種粗糙和樸素讓月寒衣覺得很舒服,這是一種平凡而真實的存在感,平凡卻不平庸。

指腹慢慢移動。

不算漂亮的脖子......平坦的胸......單薄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