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兩旁,是腫成紅黑色的手。
月寒衣用銅盆倒了些熱水,小心的幫瞳兒清理血汙。黑色的血痂一點點融化,脫落,露出暗紅的血肉。那一圈圈被麻繩勒破的傷痕,觸目盡心。
“大夫請來了麼?”他並不抬頭,擰幹布巾,仔細擦幹瞳兒的每一寸肌膚:“連城,悅兒,你們進來吧。”
軟簾外一陣窸窣,悅兒風風火火搶先跨了進來:“主子,大夫請來了。”
連城喚了聲主子,掀開簾子將大夫讓進了屋子。
月寒衣點點頭,起身往床尾站了站,吹著茶湯看大夫診脈。
寒衣獨白番外
寒衣獨白番外
屋內,嫋嫋的熏香在薰爐升起,凝神靜氣,我端了青瓷茶杯,走向了外室的桌邊,垂眸,輕輕地啜飲香茗,隔著珠簾看著那上了年紀的大夫替她醫治。
悅兒在裏麵伺候著,我一直沒將眼神放在那賤骨頭的身上,臉上雲淡風輕的,其實,心裏卻是焦灼的難受。
看不清珠簾內她的情況,隻是見下人端著滿是血水的盆,進進出出。
悅兒出來了一次,麵色有些白。
心底更加的焦灼,想要進去看看,可是,終究沒那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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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專心的品著茶杯裏的香茗。
看著那杯中起起浮浮的茶葉,腦中恍然想起了初次見她的樣子,一手的粗糙薄繭,乞丐一般的麵色和打扮,確實是賤骨頭。
我唇角綻開一抹淡笑,將手裏的茶吹了吹。
隱忍,堅毅,卻是生性薄涼。
想起在明墨軒的日子,我的眼底冷了冷,生性薄涼,哼,賤骨頭。
她似是從未對自己打開心扉,薄涼的像是將所有的人拒之心門外。
淺酌了一口茶水,馥鬱的芳香在舌尖口中漫溢,我挑挑眉,本來,從未想過去折磨她,可是,這賤骨頭卻是屢屢的觸犯自己的禁地,確實該罰。
每每看見她清冷,堅毅,沉默接受的眼神,心底總是有些疼,可是,更多的是歡喜,歡喜有一個和自己同樣的人。
她和自己,是一類人,或許這才是自己將她留在身邊的原因。
賤骨頭,倘若能順從著我,別忤逆了爺,何來受這樣的苦。
“爺!大夫出來了。”身邊的連城麵色小心的打斷我的思緒。
我有些恍然的回神,麵上卻是毫無異樣,淡淡的掃了過去。
“嗯。”珠簾內,傳出了一聲類似嗚咽的疼痛聲音。
我的手心一緊,驀然的站起身子,再也忍不住,朝裏麵走了過去。
賤骨頭,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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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外是雲薰逼著我寫的,地主婆。
這床可睡得舒服
大夫仔細診了脈,又鬆開夾板看了看手腕。朝月寒衣做了個揖,說道:“王爺,這位姑娘太過虛弱,又有脫水的征象,故才暈厥不醒。先喂些清水,草民再開些補藥,待她醒來慢慢調養,不出半月便會痊愈。”
月寒衣飲了一口茶,幽幽問道:“手呢?”
大夫麵有難色,支吾了好一會兒:“這位姑娘的斷骨原本已經接好,若仔細調養,應無大礙。可惜現在斷骨不但錯開,還被繩索之類的東西勒得沒了血液供養。這隻手,隻怕難保了。”
茶杯在唇邊停住。
月寒衣輕輕咳了幾聲,將茶杯遞給悅兒,那笑容染上了陽光,也不覺得溫暖:“她的手若廢了,我便剁了你的手。”輕輕揮了揮衣袖,轉眼便離了屋子。
那絕美的笑容,映在大夫眼中,索命符一般可怕。
那大夫頓時嚇住,戰戰兢兢幫瞳兒接好骨,重新上藥,固定夾板。然後匆忙留下一帖藥方,一疊聲告辭,直往大門奔去。
連城禮數周到,取了一錠銀子急急的將大夫送出了門。
待瞳兒醒來,已經是半夜了。
“主......主子......”瞳兒偷偷瞄了身側寢衣鬆敞的月寒衣,羞紅了臉。縮了縮脖子,試著將錦被往上拉,不料牽動了傷口,疼得齜牙。
月寒衣放下手中的《詩經》,攬著瞳兒,身體慢慢貼了上去:“賤骨頭,這床可睡得舒服?”
他的臉上無甚表情,他的聲音很輕。
他微眯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