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愛妃也會有危機感?”月寒衣笑得雲淡風輕,眼底的逗弄,饒是有趣:“為夫我可是多少懷春少女思慕的良人,愛妃可要抓緊了,早日給為夫生個世子,從此母憑子貴冊封正妃才是上策。”
說話就好生說,為什麼要這麼大聲?瞳兒窘得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月寒衣一疊聲笑著,漸漸走遠了。
“晚宴結束後,我們隨父王回府,愛妃有什麼要收拾的,可要抓緊了。”
瞳兒應了一聲,忽然想起了大爺,心中空落落的。老王爺想必也很難過吧,主子終歸是孝順的。
那寒親王府......
正月未過,便已秘密落成的寒親王府。
想想,便心驚膽顫。
再回到明墨軒,已過了子時。晚宴上的激流暗湧,人人自危,瞳兒不懂,也不想去懂。
累了,想蒙頭睡個三天三夜。
接下來的大半年,月寒衣忙碌得像個陀螺。
瞳兒日日陪著老王妃,和月倦衣的遺孀,日子倒也安閑。
尾聲(3)
瞳兒日日陪著老王妃,和月倦衣的遺孀,日子倒也安閑。
日子總要過下去的,應該很愛笑才對。
他們在天上看著呢。瞳兒知道的。
白駒過隙,又是落葉蕭蕭時節。
元寶街依舊人來人往,熱鬧非常。
酒家的小兒極為殷勤地在前方引路,月寒衣小心翼翼的攙扶著瞳兒,亦步亦趨地上了樓。
“瞳兒慢些,不要摔著。”
“嗯。”瞳兒撫了撫日漸隆起的肚子,靦腆一笑。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元寶街,這是半年來,主子第一次帶自己逛街吧。
“今年最好的奴隸,大家快來看喲......”街角一隅,照舊圍了很多人,細看看,居然仍是那人販子。
“這些人都傻了麼?”瞳兒呷了一口熱茶,指著那些人,怎麼也想不明白。
月寒衣循聲望去,笑而不答。的確是傻,這麼些個粗壯的奴隸不選,非要一大幫人競著價哄搶一個又瘦又黑的黃毛小丫頭。
風水果然不同了。
“哎呀,大人,您這麼些日子不來看花花,讓花花好生想您呀。”
聲音如此之嗲,瞳兒一陣惡寒,雞皮疙瘩爬了一臂。
“我這不是來了嗎。”
“哎呀,大人,怕是背著阿歌夫人才敢帶花花出門吧?”
月寒衣假咳著,掩過笑意。小二很機靈,忙不迭地將夏錦塵引了過去:“國師大人,寒親王有請。”
夏錦塵坐在對麵,眯縫著眼,笑得狐狸一般,身旁的花花,磕出瓜子仁兒,不停地往夏錦塵嘴裏塞。那渾身的脂粉味兒,嗆得人嗓子都癢了起來。
“夏國師別來無恙?”月寒衣淺酌清酒,壓住咳意,似笑非笑地開口。
夏錦塵一臉苦相,談話間,又吃下不少瓜子仁兒:“沾寒親王的光,還算滋潤。”
月寒衣抬眸,輕輕掃過那調笑間,脂粉直往下掉的花灼灼,趣味甚惡:“夏國師喜歡便好。”
尾聲(4)
月寒衣抬眸,輕輕掃過那調笑間,脂粉直往下掉的花灼灼,趣味甚惡:“夏國師喜歡便好。”
“寒親王所贈,自然是好的。”
瞳兒閑適地揀了一塊魚肉,安靜坐在,看兩人鬥得歡。
須臾,樓下有賣冰糖葫蘆的小販經過,月寒衣命人買了一支,柔柔笑著,送到瞳兒手中。
夏錦塵眯著眼,笑得賊兮兮的:“我早就知道,你必定不會隻是個貼身丫鬟。”
瞳兒對夏錦塵無甚印象,局促地,隻是笑。
“小丫頭,還是我送你入的宮呢。”夏錦塵啜了一口清酒,自顧自地說了起來:“那日,我在萬花樓聽曲,聽見樓下有人嚷嚷著,月王府的馬車裏麵,有人暈了過去,下樓一看,原來是你。手裏攥著夏國圖騰,暈了都念念不忘要見麵聖呢,於是呢,閑著也是閑著,便送你入宮咯。”
“國師大人也認識這圖騰?”瞳兒眸中,閃過一抹不解:“這圖騰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何如此關鍵?”
“這枚錯金狼紋圖騰,是夏國皇帝的信物,夾層裏麵,有夏國皇帝的秘信。”月寒衣貼心的幫瞳兒舀了一碗熱湯,語調無甚起伏,將一場驚心動魄的計謀,說得如家常便飯一般閑適:“大軍屢戰屢敗,皇上命人暗中徹查,確係朝中有夏國奸細。卻苦於毫無頭緒,一直無法追查下去。北疆兵敗,倦衣坐立不安,為了轉移朝野的注意力,便放出風聲,說朝中有妖孽作祟,兵敗與戰將無關。朝中既有妖孽,邊關又不安穩,四方藩王自是蠢蠢欲動。於是,朝中便有人提議,不妨將計就計,尋個機會將我打入死牢,一來可以滅了居心叵測之徒的借口,二來,引夏國奸細露麵。”
“如果那夏國奸細沒有露麵呢?”不能引奸細露麵,便要為國捐軀了麼?瞳兒想想便覺得膽寒。
月寒衣不語,眸光似笑非笑的掠過夏錦塵,惹得那國師大人一陣冷戰,忙起身幫月寒衣斟了一杯酒,連連賠笑:“怎會不露麵?局勢越亂,夏國人渾水摸魚的機會便越大,加上並未暴露的奸細,雙方裏應外合,相雲國大劫難逃。香凝之死算是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她無意中撞破了雲裳的身份,又帶走了圖騰,攪亂了整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