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2 / 2)

雲榕內功深厚,又曾經學過龜息的法門,不過片刻便能在水底自由呼吸。而白洛內功尚淺,經不住半刻已經有些受不住了。胸口仿若被沉重的巨石壓得透不過氣來,嘴裏不住的向外吐著氣泡,手腳忍不住開始掙紮。

雲榕早看出她的異樣,將她拉到懷中捧著她的臉以口渡氣。一新鮮的氣息貫入白洛幾乎要被壓爆的肺葉,她逐漸停止了掙紮,靜靜的看著與她近在咫尺的那張清俊的臉,唇上冰涼滑軟的觸覺讓她臉上發燙。這是她的第一次,雖然不帶任何的情與愛,那特殊的觸♪感和咚咚的心跳足以讓她一生難忘了。

雲榕放開白洛,不自然的笑了笑。表麵上仍然是淡淡的,心裏卻十分的不平靜。剛才隻想著救她,卻忘了男女有別。

幸好此時情況危急,二人也隻尷尬了片刻回複正常。

雲榕指了指湖水的上遊,示意往上遊遊過去。浮油順水而下,水勢正好能將火勢引向下遊。

白洛點點頭,二人攜手一同逆水而上,其間雲榕又幾次為白洛渡氣,二人都盡量若無其事,同時無視內心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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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源的盡頭連著山澗和溪流,此處山形地貌多以熔岩地貌為主,地下水網充沛,地表徑流發達。這次對方是存了心的要置他們於死地,整個水麵此時都被覆上了浮油,火勢順著岸邊的野草瘋狂的燒向山頂,即便二人能躍出水麵,也會被焰炎灼傷,無處落腳逃生。

水下的世界安靜無聲,清澈透明,水草飄搖細密叢生。白洛隻顧觀察水麵的動靜,浮油時聚時散,岸上的情況依稀可見,可腳上不知何時被水草纏了個結實。她一麵蹬水,一麵抽出短劍弓身去割開水草。

當白洛與水草糾結的時候,一條躲藏在水底的水蛇從水草叢中鑽出來,用兩隻黑溜溜的眼睛盯著她,眨眼間扭擺著身子逃走了。她嚇了一跳,原本弊在肺裏的一口氣全都咳了出來,冰涼的湖水立即湧進她的口鼻。雲榕立即靠過來,伸手點了她咽部的幾個穴位,及時止住了她的咳嗽,再以口渡氣,才慢慢緩解了她的窘迫。等她的情況穩定後,才用短劍挑開了纏在她腳上的水草。

這時,雲榕發現,離他們數丈遠的湖壁處的有一個大岩洞。岩洞周圍的水草青一色的順著一個方向飄搖。雲榕突然想到這應該是地下水的出口,上遊彙聚的溪流隻是湖水的一個來源,更大的水源則是來自這些岩洞中的地下河。如果順著水流逆流而上,或許可以找到通向其它湖泊河流的出口。

他將這個想象比劃給白洛看,白洛稍稍點頭表示同意,二人攜手向岩洞遊去。越近洞口水流越是湍急,白洛幾乎被水流衝得無法前進。雲榕便摟著她的腰,一邊為她渡氣,一邊向洞口劃去。

就在這時,天空中響起一聲刺耳的長嘯,一隻金雕舒展著長翅飛掠過湖麵上空,兩隻強勁的爪子上還鉤著一人。那人手握十字弩,正向水裏瞄準。

白洛從水下從火焰油漬的間隙看到天空中的情景,那人手中的弩鉤上一支利箭反射著太陽的光芒,陰森森的指向他們,而雲榕卻並未發覺,若是對方射中了他,那麼她也別想活著離開湖底了。此時已是千鈞一發之際,而她卻來無法比劃給雲榕看。心中閃過數過念頭,師父曾經教她的一口訣突然閃進腦海。他老人家曾說,這個口訣要在她的生命受到極大威脅的時候,才能起作用,要她千萬千萬記好。於是,她在心中快速的默念了口訣數遍,可周圍卻不見任何念咒後應該有變化。

空中那人的手弩已拉開了機關,利箭眼看著就要脫弩而出。白洛激靈一下悄然明白,箭指向的是雲榕而非她,所以這個救命的口訣根本不會起作用。

眨眼間,十字弩弓一鬆,利箭離弦穿空而來。

白洛顧不得那許多,心裏立即默念了另一個口訣。就在利箭穿越湖泊水麵直射雲榕後背之時,兩人的身體突然間變得模糊不清,閃爍了幾下才恢複清晰正常。此時,白洛和雲榕的位置和身體姿勢完全調了個個,白洛在上而雲榕在下。那支利箭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狠狠的釘著白洛的右琵琶骨上。白洛一聲悶哼,如錐般的巨痛蔓延全身。

突來的變化讓雲榕吃驚不小,反而過來後,幾絲腥甜從白洛的口中傳來。空中那人還要再射一箭,二人已順勢逆水遊入了岩洞。

白洛的麵色變得蒼白,火光透過水紋的光影投在她臉上,亦幻亦真仿佛要飛仙而去。她兩手無力的揪著雲榕的衣角,胸部的劇痛幾乎要將她撕得粉碎,她不能呼吸,不能動彈。看到雲榕沒事,她的心隻淡淡的冒出一個念頭:“還好。他沒事,自己還有救。”

岩洞裏的水異常清澈,白洛的血從後背急速逸出,形成一條血帶流向湖中。雲榕將她擁在懷裏,滿心滿眼的都是焦急,心知剛才是她救了自己,也留住了二人逃生的希望。

白洛虛弱的看著他,盡量輕鬆的笑了笑。

雲榕皺了皺眉,為她渡了氣,摸到她身後,點下幾處止血的大穴,再摸到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