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段(1 / 2)

於在下一些止血療傷的草藥,在下必不忘前輩恩德,來日定當相報。”

那人瞥了眼地上的白洛,指著她說,“你救不活她,不用白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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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穀

雲榕雙眼微眯,“都道醫者父母心,你卻枉為醫者,冷酷無情。”

那人也不理他,向白洛跨了一步,雲榕一驚,抬手將他擋住。那人眼裏一亮,劍指點向雲榕腋下。雲榕急收身勢,折腰側出,順勢抬腿踢他的命門。

那人腳下急旋,飛出一丈開外,將鐮刀在手裏襯了襯,“小子,好功夫,今日正好我手癢,陪我玩幾招,襯了我的意便救你的朋友,否則,都給我滾出穀去。”

雲榕輕哼一聲,暗凝真氣,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劍,“就請前輩出招吧。”他仗劍而立,心道,此人兩眼矍鑠,聲音沉穩有力,料想必是隱士高人,若得他允諾救人,說不定比自己強上幾倍。

兩人起手過了幾招,一開始都在試探對方的虛實。交手之後,雲榕才發現此人功力比想象中的高深,算得上的江湖中一流的高手。可他似乎看出自己受過很重的傷,真氣不足,所以在招式上並未用上內力,隻與自己在招式上相互切磋。

思想間,那人的招式突然的一變,從原先的四平八穩變得怪異刁鑽,每一招都似是有千萬種變化,一時間讓雲榕摸不著頭腦。他越是想化解這些招式就越是力不從心,走過十來招之後,雲榕突然覺得這些招式非常眼熟,似是在哪裏見過。靈台明光一閃,於是不再費盡心思破解對方的招式,而是順應身體的第一反應去接招。剛開始時,竟然十有三四使出的招式與那人相同,最後兩人每招每式都完全相同。這套招式每一招最佳的破解之法就是使出同一招。

雲榕越打心裏欣喜越盛,這分明是娘曾教過他的那套晚風落葉劍法。

那人忽地收了身形,臉上頗為驚奇的問,“西林小婉,是你何人?”

雲榕將劍勢一收,單膝拜下,“雲榕,拜見二師叔。”

那人順勢上前一扶,“你是小婉的兒子?”

雲榕點點頭,“家母閨名正是西林小婉。”

那人大喜,立即將雲榕扶著,“你如何得知我是你二師叔?”

雲榕笑道,“小時,娘親曾多次提前她的兩個師兄。提得最多的,便是她那個風流俊朗,醫術當世無雙的二師兄墨葉。娘親還說,這套晚風落葉劍,是二師叔和她所創。”

墨葉上下打量了雲榕,長長的歎了口氣,麵色轉喜為悲,拍拍他的肩膀,“十八年了,上次見你母親,你還在她肚子裏,如今你都長大成人了。不知,小婉現下可好?”

雲榕怔了怔,垂下眼低聲道,“娘親已辭世十多年了。”

墨葉倒吸了一口涼氣,兩手慌亂的握住雲榕的肩,“什麼?你說什麼?小婉她……怎麼會?她的身體一向很好,我們師兄妹三人以她的功力最為深厚,怎麼會這麼早離世?”

雲榕麵露悲痛,“此事說來話長。”轉瞬想到一旁的白洛,又說道,“二師叔,我的這位朋友為了救我,舍身擋箭。她命在旦夕,還請二師叔施以援手。雲榕感恩不盡。”

墨葉也不再多說,走過去點了白洛傷口附近的幾處穴道,掏出一顆藥丸塞進她的嘴裏,將她背起,轉身對雲榕說道,“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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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穀名為楓葉穀,因滿穀皆是香楓樹而得名,每至秋季,層林盡染,紅豔如霞。

墨葉帶著白洛和雲榕來到穀中的居所,選了間寬闊明亮的屋子,將白洛放在小榻上。從衣櫃中取出兩件幹淨的布袍,讓他幫白洛換衫,轉向走出房門順手將門關上,去準備療傷的藥材和器具。

墨葉走後,雲榕有些為難。他與白洛男女有別,若是幫她換衫豈非有辱她姑娘家的名節,但是二人身上濕衣寒重,若不及時除去有可能寒濕困鎖經脈而落下病根。如此也顧不得男女之別,他來到白洛身邊,對她輕說了一句,“得罪了。”將雙眼閉上摸索著為她除去濕衣,指尖無意間碰到那細滑如冰的肌膚,不禁微微的有些顫唞。幫她擦幹了身子再穿上幹爽的布衣,雲榕才睜開雙眼,輕舒了口氣。再用幹布擦幹她的頭發,將她抱至床前,扶著她俯臥在床上,替她整理了枕頭,鋪順一枕烏黑如墨的秀發,蓋上半身的軟被。再到屏風後將自己身上的濕衣換下,頭發擦幹。

一切收拾妥當,墨葉帶著一個半舊的藥箱,適時的推門而入。他瞥了一眼雲榕,無視他微紅的臉。坐到床邊打開藥箱,取出一把剪子,剪開白洛背上傷口處的衣料,抬頭見雲榕站在一旁,於是輕喝了一聲,“還不快過來幫忙。”

雲榕此時才恍然一般,立即走到床邊,將白洛的衣服左右分開壓好。

墨葉從藥箱底部取出一個紫檀小盒,將盒子打開,用鑷子夾出一隻通體銀白肥胖的蠶蟲。

雲榕驚奇的看著它,墨葉並不理會他的表情,而是一邊操作一邊解釋,“此蟲乃我悉心馴養十年而得,母蟲的身體上附著數以百計的幼蟲,而幼蟲不吃別的食物,隻啃食金屬。此蟲用來治療箭傷入體最為神奇,呆會兒你看了便知。”於是,他將蠶蟲放於白洛傷口旁,母蟲的身體上布著密密層層的白粉,隨後那些白粉竟然從頭到尾一波一波的躁動起來。接著那些幼蟲迅速離開母體向白洛的傷口爬去。等到大多數幼蟲都爬進白洛的傷口後,仔細的聆聽便能聽到悉悉索索的細小的啃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