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1 / 2)

還真有兩手,內力深厚不說,還畫了一手好畫。也不知能不能瞞騙過去。”

雲榕將筆一擱,“你忘了二師叔說過,我母親除了武功好,還是詩畫雙絕。”

白洛眨了眨眼,想起他五歲喪母,如今說起來風清雲淡,但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是何等的辛酸。一時間不知如何接話,隨便轉了個話題,“你怎麼不問我為何要那玉佩?”

雲榕將筆墨整理妥當,“那些事,你願意說的時候,自然會說,我何必去問。”

此話正和了白洛的心意,一抬頭見他額上細細的汗珠,忍不住抬手擦了擦,“很辛苦吧?都出汗了。”忽然對上他灼熱的目光,心裏噗通噗通的急跳幾下,情急之下收了手,立即背過身繼續搖扇子。

雲榕站在她身後,她束起了滿頭秀發,細弱的肩頸描繪出優美的曲線,淡淡的籠在燭光之下,暈著柔美和幽香。他幾乎控製不住要握上她的肩,將她擁入懷裏,手抬至半空卻又慢慢握成拳垂回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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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洛如約而至,出現在屈樟的麵前。

屈樟看著她以及身後那位相貌俊雅,氣度不凡的公子,心裏不禁暗歎,昨夜隻道二當家的容貌俊美,天下無雙,不曾想還有更甚之人。

白洛將畫作遞與屈樟,“屈掌櫃,這位是我的朋友,正好收藏了一副慕容公子的空山煙雨圖,還請屈掌櫃履行承諾將玉佩給我。”

昨夜,屈樟隻聽她說明日再訪,並未應允要用慕容公子的畫做交換,況且慕容公子的畫一畫難求,她也不可能一晚上就弄得到。隻怕她今日要用什麼手段來威脅他,一個晚上輾轉反側,想了無數個應對之策。沒想到,她當真拿了畫來。

屈樟躬身接過畫軸,鋪在桌上慢慢展開,畫作通幅用淡墨暈寫,山巒隱於浮雲,明溪曲於枯木。景物出沒,空曠有無,明潤秀雅,虛靈輕遠。

屈樟雖不似女兒那般嗜畫,但多年經營買賣,見過的珍品也不在少數,看了此畫,心裏又不禁暗歎,真乃世間少有的珍品,這樣一副價值連城的畫,如今真的就要歸他所有了麼?激動之餘,轉念又想,不會是二當家誆他,弄了副贗品來吧?

白洛端著茶碗淡淡的吹了吹,呷了一口,將屈樟變換的神色都看在眼裏,“屈掌櫃的大可請行家來鑒定一番,再作打算。”

屈樟聽了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叫人去請縣裏最好的鑒畫師。

雲榕坐於一旁,始終沒有出聲。他靜靜的觀察著白洛的神情舉止,言談間眼神犀利,措辭剛中帶柔。和他之前所認識的那個或頑皮或堅忍的白洛完全不同。屈樟叫她二當家的時候,他到是頗為驚訝。拂華居是數一數二的大商戶,當家的是江湖上與他並駕的如醉公子柳如醉,拂華居與雲家也有些生意往來,從未聽說還有個二當家的。況且這個二當家還是一個年方二八的女子。可他不知,白洛那副壓人的氣勢都是柳如醉一點點□出來的,偶爾拿出來使使還行,卻不能經常這樣。

鑒畫師一聽屈掌櫃的要他鑒定慕容公子的畫,立即停下手裏所有的活計,著急忙慌的趕了來。說了幾句客套話,茶也沒顧上喝,便一心撲在了畫上。

眼看著日頭近午,屈樟見他橫看豎看,近看遠看,不時伸手摸摸,還湊近去嗅嗅,開始有些不耐煩,“怎麼樣?這畫可是真跡。”

鑒畫師才緩緩起身,落了座,“這畫單從構圖,畫技以及落款印章來看,與慕容公子之作萬分相似。但是否真是慕容公子所作,卻不能憑此斷論。”

屈樟怔了一怔,抬頭看向白洛二人,見他們神情自如,半點不見變化,心裏明白了幾分,他們硬是用假的來換,自己也不好當麵揭穿,如此這啞巴虧是吃定了。

想到這裏,又聽到鑒畫師笑了笑,“不過,我到是知道一個辨別真偽的法子。幾年前,我去了趟京城,一個朋友家正好有一副慕容公子的月下雪竹圖,我那朋友到是說起,曾經一人借了此畫去看,還回來時卻是贗品,他一看便知,遂找友人要回了真跡。因為慕容公子的畫中有一種技法隻怕全天下隻有他一人會用,別人是無法模仿的。那月下雪竹圖,在暗處對著燭光或月光,側著看月亮裏能看到‘慕容’二字,作不得假。之後,我也曾見過兩幅他的真跡,於暗處皆能從畫中看到‘慕容’二字。若此畫為真,那於暗處必能看到那兩個字。還請屈掌櫃做間暗室,好辨清真偽。”

雲榕聽到這裏挑了挑眉,對白洛使了個眼神,讓她別著急。

白洛表麵上淡定,心裏可有些慌了,若驗不出二字,保不得要明搶了,看來呆會還得去弄點迷香。

就這麼會兒的功夫,屈樟已讓下人將偏廳用黑布圍成了一個暗室,幾人拿著畫走到暗室中,昏暗的燭光的映照下,畫作右上角赫然顯出‘慕容’二字。

屈樟和鑒畫師的眼裏同是迸發精光,白洛心裏“咯登”一下,轉頭看向雲榕,雲榕則回以微笑。

屈樟立即將畫卷好,寶貝似的抱在懷裏,讓鑒畫師跟著下人去拿銀子,又叫人讓小姐立刻過來。

一直折騰將近午飯時間,那塊玉佩才終於來到白洛的手中。屈樟想要留飯,白洛卻讓他派人帶路,去了當鋪。仔細詢問了夥計,得知那位當玉的大娘常在對麵街角賣燒餅。二人尋過去,卻不見人。再問旁人,才知那位大娘姓包,也許家中有事,有兩天沒來了。二人好不容易在天快黑之前才找到她城郊的家,幾間殘破的瓦房。